,蹲下来抱住围栏石柱。
意欢挂了电话,当了几秒父女情深幽幽相望精彩戏码的现场观众,她感觉自己被迫扮演了一个阻挠他们相认团聚相亲相爱的恶毒嬷嬷。
“你不是不想见他?”
阿愉讷讷回了句:“其实我很想爸爸。”但因为听到了奶奶和妈妈说的话,所以不敢表现出来。
“妈妈,爸爸有了新的孩子,还会对我好吗?”
意欢闻言愣住,错愕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愉还想问,爸爸真的要给她找后妈么,她可不想跟后妈一起生活,如果要爸爸注定要有后妈,那她宁可不要爸爸,她才不想吃毒苹果呢。
“你自己问他。”说完,意欢给男人发了条短信。
意欢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哄阿愉的,明明小家伙刚开始还装冷酷一心看动画片不爱搭理她爸的样子,结果只不过是洗了个菜出来,就看到她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放了。
“需要帮忙吗?”
意欢闻言看了他一眼,平淡道:“不用。”
吃饭的时候,阿愉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爸爸,你有了新的小孩还会对我好吗?”
问得时征心头猛地一跳,先是望向意欢,她低头认真吃饭,似乎对阿愉的提问一点也不惊讶,对答案也并不好奇,表情淡淡的。
他看着阿愉,眼神沉着恳切,郑重承诺道:“爸爸不会有别的小孩。”
那奶奶为什么说爸爸会有新小孩呢,她又问:“我会有后妈么?你会把我从妈妈身边抢走吗?”
时征如鲠在喉食不知味,她这么小,当时一个人面对大人强势的不善和恶意,是有多害怕跟无助才会冒着危险独自跑回来。
他一阵阵后怕,背脊也冒出冷汗,“不会,你和妈妈永远都不会分开。”
“妈妈!”得到答案,阿愉高兴地看向意欢。
意欢没对她的兴奋示意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夹了块山药到她的碗里,催促:“快吃。”
时征又来了,意欢通常把车停到小区外路边,他跟着她把车停好,然后进了杂货铺。
她要了两斤碱面、一提鸡蛋、一斤黄豆、一袋五斤装的东北大米。
时征问老板娘:“这米有大袋装的吗?”
“有,最大的规格二十斤。”
“那就要二十斤的。”
老板娘以为他们不是一块的,“稍等一下,我先给这位妈妈结账,二十斤装的在最底下。”
时征跟意欢商量道:“这小袋的就不要了吧,买大袋的实惠一点也耐吃。”免得她跟何欣没多久就得买一次。
之前意欢都是买十斤装的,奈何这几天腰痛得厉害,别说十斤的大米,空手站久了走远了都痛得直不起腰来,还得提着走三层楼,且现在不买晚上没米做饭,腰痛也得吃饭啊。有了孩子之后,自然而然就极少下馆子,家里的饭菜比外面的要健康卫生仿佛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意识。
本还想硬气一点不接受他的提议,但想到他经常来蹭饭,也该交点伙食费了,于是点头。
“你们是一起的啊,”老板娘见状道:“这就给你们拿。”
阿愉在前台看上了一包红薯干,意欢装作没接收到明示信号,她把眼神攻击目标定向最奈何不了她的男人,时征先是看了眼意欢,闺女的撒娇还是击败了一切,总归不过被说几句罢了,他把红薯干放到结算台上。
意欢看向他,问责。
“红薯干比其他零食健康,偶尔吃一点没事。”他讨好地笑了笑。
意欢望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小孩子就是忘性大,亏自己还真情实感地跟她站在一边对抗敌军,她嗔怒地盯了眼掩饰不住笑意的小鬼头。
她默不作声,自己从没有限制过阿愉吃零食,只是她如今要什么东西竟不是第一时间跟自己撒娇,这让她有些吃味。余光瞄到身边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她把视线转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老板娘报了金额,时征递了两张大钞过去,就把米扛到肩上,空出一只手把碱面也拿起,先出了去。
老板娘边找零边说:“你老公还挺帅。”
意欢笑了笑把钱放到口袋里,然后拿上剩余的东西。
阿愉在时征身旁走着,或许是想帮忙拿装了面条的袋子,但他手轻轻躲了下,然后阿愉就回头来,“妈妈,我要帮忙拿东西。”
“那你拿黄豆吧。”意欢递过去。
阿愉接过,又欢欢喜喜地快步走到男人身边。
到家后,他把袋子拆了,把米倒到米桶里。
意欢看到他深深凹陷的眼眶和浓浓的黑眼圈,说道:“你有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萎靡的神态实在吓人,这状态还开车跑过来蹭顿饭,让她忍不住想要给他去楼下药店捡个十全大补汤给他补补。
“没怎么糟吧。”
“看起来像是灵魂已经没了大半,不过这样可能会让患者更加信任你,自动就给你加上为了工作废寝忘食的光环。就像老百姓认为医生头发越少医术越高超一样。”她玩笑道。
时征嘀咕:“我头发还是蛮多的。”
意欢接了个工作电话回来,他已经把需要处理的食材全部弄好了,她给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