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声有色地形容当时的心情。
“谢谢。”他很是感动,内心激动但勒令自己竭尽全力去控制住。
“不用客气啦。”阿愉很是大气。
意欢看着对面的两人靠在一起的身体,场面温馨治愈,令她不由自主地触动,她深吸一口气,把偏离的复杂心绪抛却,只去思考,这样的幸福,自己是从没体验过的,她欣慰于阿愉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心和爱意。
蛋糕送来了,为了配合气氛,点起蜡烛关掉灯,阿愉兴高采烈地唱着生日歌,地下的生菜兴奋得上蹿下跳,意欢也小声应和着。他在闭眼许愿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时征步入三十三岁的这一天,无与伦比的幸福,眼眶发热,快要控制不住表情。意欢能察觉他的起伏情绪,故意往阿愉鼻尖抹上奶油。
阿愉哎呀一声,立马反应过来,然后给爸爸的鼻子上也抹上一坨白色的奶油,兴奋不已。
时征顺从地让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意欢看到他脸颊的痕迹,就像三根白色的猫咪胡须,眉眼舒展笑了出来。
他望着她弯弯的眼睛,也大着胆子往她鼻尖上轻轻一点,母女俩人一下有了同款。
相机早早架好了,他们坐在沙发上,阿愉在中间,他似乎去设置了定时拍摄,然后回来坐到另一边。阿愉会很多拍照姿势,不断变换着。
意欢面对相机一向的僵硬,只是看着相机微微笑着,想问好了没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肩头却倏地被人揽住,他没敢用力,好像轻轻攀住她而已。
她感觉不止脸僵,连身体都无法自主控制了,慢慢她转头望向他。
他脸颊被涂满了奶油,颇为滑稽,她知道自己也是。他勾起唇角,朝她一笑,她能感受到他激动又安宁的内心,他眼神真挚赤诚,内里黑压压一片,却很清明,一如这寒冷又寂静的夜晚,有一家人热闹温馨地过着独属他们的幸福时刻。
阿愉跟时征紧贴着看成长录,生菜忽然不见踪影,意欢怕它四处乱窜搞破坏,于是问了他房间能不能进。
他看了她一眼,几秒后才点下头。
她一边喊着生菜,一边往房门开着的房间去,房间里铺满软软的地毯,装潢充满童真志趣,低矮的大床,被褥看起来柔软舒适,墙上是卡通熊猫,是各式各样的舞狮,是一大片照片墙,上面有阿愉的照片、有她的、有悄悄拍下的三人合照,角度刁钻,把他自己的脸拍得扭曲变形。
大大的靠墙书柜满是各类适合儿童的书籍,小小的桌椅,蘑菇造型的落地灯。她还看到敞开的衣柜里,叠得整齐的衣物,满满当当。
墙角的一个小小的星空帐篷,挂着一圈又一圈的小灯泡。
“小羽也会喜欢的吧。”
意欢并没有回头,因为她也想到,曾在一同露营时,她说过想在阳台摆一张贵妃摇椅冬天早上晒太阳,在房间放一个帐篷夏天过一把露营瘾,而且处在一个适合自己的小小空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会让她感到很幸福很有安全感。
感受到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距离很近,她仍是放轻呼吸看着窗外,半边窗帘被拉开,房内灯光没有客厅亮堂,站在此处仿佛能感受到月光斜斜照进来。连窗帘都是两层的,外面那层是深蓝色的,厚度足够阻挡住阳光让人睡足懒觉,里面一层有着海洋生物的印花。
整个房间被各种元素各种颜色充斥着,显得不伦不类,一起看并不美观,却能看出非常用心。
他又说:“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她轻声道:“很好啊。”
“这里周边设施齐全,离你公司和幼儿园都不算远。”
意欢整个被他的气息笼罩住,耳畔仿佛就是他强烈的心跳声,他就像在等待判决。她不是没有心软的,亲人离得再远也骨血相连,连独居动物也会根据气味来辨别寻找自己的亲属。更何况有情感有良知有感受的人类,正是这般难以解释的天性,让她一直以来对他生出深层的害怕和刻意的远离。
有人说一些夫妻有所谓的夫妻相是因为大致的生活习性和共同孕育了属于他们的孩子,男方的基因入侵,女方甚至会思想大变。
她惊奇地发现现在的她要对他逐渐卸下心防,想要主动破开那一层层厚重的壳,去呼吸外界的甜蜜氧气。
基因的延续,血脉的相连,最能让人不得已露出脆弱的一面,所以那么多不断争吵、过不下去的家庭做不到彻底决裂,藕断丝连无一幸免。
而此刻她的软弱和动摇,究竟是因为他们共同创造出来的生命,还是曾经精神的交流和身体的结合?
她紧紧握住拳头,希望自己还能保持一分清醒。
所幸阿愉的及时出现给了她不用回应的机会,她看了眼腕表,说:“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说完独自离开房间,留阿愉在里面扯着他问东问西。
回去的路上阿愉睡着了,意欢一直看着窗外,有时闭眼假寐。她知道时征在看她,听到他无奈的轻叹,自己的心也跟着郁闷。
车停,她立即睁开眼,带齐物品下车,绕过车尾去另一边抱阿愉。但时征挡住了她,他们僵持着,他忽然靠近,她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深林青松气味,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