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觉得,此次寿宴,是一场大战,出发前她紧紧抱住阿愉,哪怕形单影只孤军奋战,她也有信心,并且坚信唯一的结果是她会带着自己的孩子胜战而归。
也不要何欣一同前往,因为牵扯进去的人越多越无益,她不会再让那些人用尖酸刻薄、轻贱漠视的态度来对待她所爱之人。
时征调休也要查房,最快也差不多中午才能走,意欢不愿去太早,但杨志敏说一些堂兄公务繁忙,下午就得回程,既然要来,不如来早点,好让大家都见见孩子。
她深知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对方极其懂得运用长辈的身份来跟她提出善意的建议,只能带着阿愉驱车前去。
到了半山别墅,抱阿愉下车前,她先是往阿愉和生菜的头上都摸了摸,然后看向懵懵懂懂又对要见到哥哥们而激动的小家伙勉强一笑。
她牵着阿愉走进去,无视那些含着许许多多复杂成分意味的打量,她在心里激励自己。
跟着明悦去跟那些叔伯堂侄打照面,众人仿若舞台上化着浓妆的戏剧演员,笑得客气假意,还勉强自己想出几句烫嘴的台词来寒暄和夸奖。
见到时佳,阿愉也不用人教了,自己喊了小姑姑。
只是时佳开始没听见似的,眼神风也不往这边扫,跟时文容两兄弟坐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亲亲热热地玩闹,后来孩子又喊了一次,她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明眼人也品出味道来,都是侄子,却是两副态度。
不管是她轻蔑的态度,还是其余人看热闹跟憋笑的表情,意欢都不甚在意,知道自己的到来对于这个团结的大家族来说是个不识趣的外来侵入者。
阿愉兴许也感受到了被人故意冷淡,有些小受伤地望向妈妈。
意欢借着给她捯饬衣物蹲下身,平视她温和地笑着告诉她:“喊姐姐就好了。”
阿愉小声说:“可是她是小姑姑啊。”
意欢意思含糊却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叫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别人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喊。”
周围人闻言瞪大眼睛,明白她一个“别人”就给在场人划分了阵营。时衡国有些焦急,可不能真让孙女觉得他们不是一家啊,但自己女儿向来骄纵,要是当场说她一句,定是要翻脸的。
时佳更是来气,真是好一个善解人意,让她一下成了破坏气氛的搅屎棍,于是看母女俩更加不顺眼。
明悦冷面地望着众人,觉得真没意思。戳了戳小姑娘的小脸,笑说:“吃饭之前要不要尝尝阿姨做的小饼干?”
阿愉眼底一亮,声音都忍不住惊喜,“妈妈可以吗?”
“可以。”
见没戏看,众人也散了。阿愉拿着块小饼干,细细品尝,是蜂蜜黄油味的。
明悦陪着意欢跟时老太聊天,小家伙今天莫名黏着妈妈,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边吃边挣着圆溜溜的眼睛观察,老太太夸她可爱懂事,她就朝人笑,露出甜甜的梨涡。
要用午饭的时候,时征还没到,听说是有重病患者,要耽误些时间。杨志敏也不等,直接安排开饭。
这顿饭吃得平常又无聊,大概是因为意欢从不主动开口说话,问一句答半句,高冷得很,让人挑不起毛病。
饭后要走的拉着老人家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匆匆告别,明悦告诉她,这些要回的,都是大伯家的孩子,自从大伯退下后,一家子都搬到C市去了,而老太太也跟了过去,不过是住在养人的乡下,这次回东临住一段时间检查身子。
剩余人都自寻乐子,年轻人要么去客房补觉打游戏,就是开车走了晚上到点再过来。
时姑姑和时三太还有两个亲戚上了二楼去闲聊,品茶,吃着精致的点心,手边都有一只温顺华贵懒洋洋的大猫。
“这个不得了哦,上来就给佳佳一个下马威,这不是找不痛快嘛。”
“心机的咧,搞得咱小佳无理取闹似的。”
“我看她是没脑子,人小佳都答应她了,还跟刺头儿一样给自己女儿出气。”
“对啊,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哼,挑拨关系呗,你看咱们小佳,从小就家里受宠,出去难免得罪些人,更何况小佳跟项依然关系亲密,兴许就是给她出气,摆了些脸色给那人看了,那人就不高兴。”
“四年前我看她就不像是好对付的,黑着张脸,以为自己什么人物?要真有本事就别来,二嫂请了她们一家,结果她妈还摆架子不来。”
“一家子文绉绉的,只会摆架势,看当初时家取消了合作,她妈不就在学校混不下去了。”
“她现在也不当老师了,听说做什么企业策划,这工作能有教师好?”
“目光短浅呗,老师工资再低也是铁饭碗有保障,估计是当初大着肚子,养孩子又费钱,想要来钱快所以跑去做什么策划经理了。”
“哦对,人还是经理呢。”
“哈哈,有什么可神气的,不过是一家小公司,还得咱时家关照。”
“上次时凛在宴会上提的公司是吧。”
“听说这次直接把新收购的酒店给她做了。”
“花点小钱打发也无妨,你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