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澄清呢？”小莲越想越不对劲，“我能接受家境不好的，但不能接受道德败坏的。”

“小莲！”许老师严厉苛责。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是涉及利益的事，小莲丈夫快言快语：“你们找我爸的原因不会是为了吃绝户吧，万一到时候你们住进我爸房子，对他不好虐待他，我和小莲隔得山长水远的……”

“小伙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何欣平静道。

许老师声色俱厉，发出了跟他形象不匹配的愤怒，“你们瞎说什么？我跟你们何阿姨认识几十年了，她怎么样的人品我能不清楚？”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何欣拿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才看向他们说：“今天约大家见面，只是想要相互认识一下，我跟你爸本就没有要结婚的念头，所以不用担心他被吃绝户，我也不会住进你们的家里。”

“今天这顿饭就到这吧，我们就先走了。”

何欣让女儿和孙女带好东西，一手拉着一个走了出去。

意欢说：“妈，你先带阿愚去停车场，我去结个账。”

去到前台，工作人员核对账目，询问她是否是会员，她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让明伽新年到你那去拜访，过了年，玲玲再跟来家里玩，让明伽奶奶见见。”

“我也是这样想的。”

“最好来年就把婚事定下，赶在夏天来前办婚礼最好，不热不冷，适合穿婚纱。”

“哈哈，这个得看两个年轻人的意思，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最近两人常常出去约会，看，从刚才见面开始就黏在一起说悄悄话。”

意欢拿着停车票和发票单从他们身边走过。卓明伽被这一眼弄得心里发痒，跳个不停。

把阿愉哄睡后，意欢接到了卓明伽的来电，本不想接的，但若是以后还一起工作，她就得维护好上下属关系。

“有事？”

“……喂，你睡了吗？”

“准备，有什么事？”

“没什么，”他犹犹豫豫，“今晚是我爸安排的相亲局。”

“嗯，看到了，你的女朋友很好看很优秀，我记得她是福园记茶楼的营养师，姓龙。”

“还不是女朋友。”

“也快了吧。”她笑称，见家长，夏天前要办婚礼了。

“对不起，我真的有努力过的。”他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吐出：“我都快说服家里人接受了，虽然你是单亲妈妈，但他们不介意，可那天爆出了新闻……”

意欢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冷冷道：“我跟你一直都是普通上下属关系吧，我是单亲妈妈关你们什么事？也轮不着你们嫌不嫌弃的。”

莫名其妙。

挂了电话，越平复越气愤，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出去准备到阳台抽烟。结果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何欣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她吓得一惊，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放，放到门后挂钩上的牛仔帆布包里。

“怎么不开声音？”

“怕吵到你们睡觉。”

“小声点就行了。”意欢拿起遥控器调音量，然后去厨房打开冰箱扫了一圈，拿出几瓶啤酒，再从橱柜里翻到之前做好密封的花生米，顺手从阿愉的零食柜里掏了包虾片。

电影频道重温经典，《纵横四海》。

意欢说：“之前更喜欢哥哥，现在更喜欢发哥。”

何欣抿了口啤酒，“年轻时更喜欢发哥，现在更喜欢国荣。”

“想吃钵仔糕了，不知道在家能不能整出来。”

“红豆味的不错。”

意欢看她，“人家寒酸父母影响孩子结婚，没想到名声不好的女儿也影响母亲谈对象。”

何欣眼睛直盯着电视机，“你哪里名声不好了？再说男人多的是，你还担心你妈找不到对象？就算找不到又怎样，我可不愿意临到老了又要去照顾男人，我年轻时都不做的事情，现在更不可能做。”

仰头把手里的一小口酒喝完，又去开新的一罐，“嘉嘉妈说了，退休女人最开心的三件事就是，跳舞、旅游、死老公。”

此番场景，让意欢想到小时半夜在门边偷窥母亲寂寞独酌，她扑上去用湿润的嘴唇亲吻她的脸颊，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肩头，轻声道：“妈妈，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

“很多。”

“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意欢低笑了下，渐渐困倦，“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