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愉过了个春节,被长辈们唠叨得也发自内心的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被她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但她认为她爹的意见压根就不重要,毕竟只有妈妈才能生小孩,而且家里大小事都是妈妈说的算。
她娘倒是没第一时间回绝,而是问她:“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弟弟?”
“不是突然啊,我小时候就想了。”
“如果你有了弟弟妹妹,爸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啊,我还能一起照顾他呢!”
她娘翻出她的芭比娃娃套盒,让她玩几天过家家,都不用弟弟妹妹就过足了瘾。
她爹翻旧账,要把这野男人送的东西给扔掉。
她娘不理,还跟她商量要不要报多几个兴趣班,她现在一周两次散打课和围棋课,钢琴绘画去了两次果断放弃,她爹妈都说她是遗传了对方没有艺术细胞。
她娘充分发扬民主,问她有什么想了解的喜欢的,毕竟是兴趣班嘛。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对烹饪有些兴趣。
她爹说,女孩子不需要精通厨艺,会一点能填饱自己肚子就行,除非未来要开饭馆,不然辛辛苦苦做得一手好菜,便宜别个臭小子。
她娘一个白眼过去,不搭理他。
但她跟着她娘在家学做了几天菜,又觉得无聊透了。她爹在旁边掺和道,不需要你会做菜,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下馆子有利于经济良性循环,社会就更繁荣。
她娘凉飕飕说,对,那以后开发商设计房子就不该预留厨房,不然钱在家循环不出去。
她爹恍然大悟,嬉皮笑脸说对啊。
少不了一顿胖揍,她爹真的很爱惹她娘,都快四十岁了,越来越幼稚。明悦阿姨说过,这就是欠。
她去奶奶家过暑假,或许到了年纪,就有些叛逆有些烦她爹妈,她爹表示理解,立马就把她运到郊外去,砰地一下把车门砸上,生怕她反悔似的。
胡子爷爷的工作间超级大,全都堆放着木材,她在旁边看他打太师椅、打圆桌、茶几、书柜,看他雕花、上漆,有时一个下午都不动一下,也不觉得无聊。
她请求胡子爷爷教她打一块牌子,上面要写着圆滚滚的艺术字,“请勿打扰”。形状嘛,云朵?猫咪?小狗?或者她的爱马筷子?胡子爷爷提出的建议都很不错,她看到正懒洋洋打瞌睡的生菜,那就生菜吧。
说到筷子,这是胡子爷爷千挑万选送给她的小黑马,名字的由来,起于她为这件事挠头抓耳的时候,听到她娘说,“愉”,愉悦,也为“愚”,大智如愚,拥有不拘小节的大智慧的意思,反正就是希望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
她原本想叫它“阿笨”,愚笨嘛,但有些绕口。知子莫若母,她娘马上猜到她心思,她有个混血男同学,名为本特利,自称“ben”,爱跟她抢风头,于是她暗搓搓打主意。
她娘提议道,就叫“快”好啦,有个成语一马当先,策马走在最前头,比喻走在领先位置,起带头作用。
她咂摸着问,就是说我是头儿?她娘答差不多吧。
正好她下个学期要竞选班长,老师总说班长要做好带头作用,那就是班里的头儿。
你看那四条腿多细,那就叫筷子吧。
她一下敲定,去摸摸马儿,筷子啊筷子。
她爹又拍马屁了,说老婆是起名小天才。
家里来了客人,听说是胡子爷爷同乡的孙子。她对于交际方面很是拿手的,但就是不太乐意跟那人交朋友,不为别的,就为她三番两次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交谈,他竟每回都冷着脸,就跟她得罪过他一样。
没礼貌!
也跟着冷脸,没大人在场时还夹带不加掩饰的恶声恶气,叫那人吃了几回瘪才心满意足地准他几块她娘做的饼干。
她娘再次叮嘱她,莫在奶奶家称大王。
什么是大王,她不屑于做,她是大侠,只有行侠仗义保护别人的事儿,绝不等别人来保护自个儿。
嚣张跋扈了几日,却在一天夜里听闻他哭泣的声音,骤然偃旗息鼓。不欺负弱小,是大侠行走江湖的原则。
他先前跟妈妈通电话,没多久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缩在阳台角落,像一只流浪猫。胡子爷爷说他爸妈闹离婚,放暑假没人管就把他送来这里了。
令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君仔,她可怜他,于是连续几日都把自己认为最美味的菜肴谦让给他,还跟奶奶一起做了他喜欢的青提小蛋糕。
云烁被美食俘获了胃也撬开了心房,不自觉就对这个平日里对他没个好脸色,用最无辜的眼神耍脾气,看见他就小气哼声的同岁小孩逐渐靠近。
他心情郁闷死了,身旁又没个能共享烦恼的人,或许说他从来就没有能让他毫无负担敞开心扉的树洞。
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呀,闷在心里你是想憋死自己吗?”
不说算了,她不高兴地甩起马尾辫子,欲转身离去。
云烁忙抓住她的手,红着脸,“我说。”
他在父母吵架的几次对话中,知道了父母结婚不同于其他小孩爸爸妈妈的自然而然,而是他妈妈的刻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