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风上的金线刺绣,在光影忽动之中形同闪烁。他心中蓦地一跳,又看向郑玉衡的脸,果然从这位唯一的、最出色的弟子脸上,见到窘迫愧意。
刘通还未问,郑玉衡便开口:“在慈宁宫时,起了夜雨,娘娘她……体恤怜惜。”
老太医却仰首后座,闭目后,沉缓低诉,话语中几乎有痛意:“纵然有心攀附的不是你,孤竹生根于冰中,不献媚取暖,如何能活呢?”
此刻的郑玉衡还不懂他的意思,他只是将身躯靠近,让年迈的恩师可以搭着他的肩膀,他温顺地聆听受训,却不明白冰从何来?暖从何取?更不知道竹根纤细,如何能似锋芒般节节破冰而出,以窥天光。
十八岁的郑玉衡只是隐约明白,他将在慈宁宫飞檐的笼罩下,渡过一整个梨花满枝的漫漫春日。
作者有话要说:他好可爱,她好苏。(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