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孟摘月半跪下来,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在这种突如其来的逼近之下,她身上烂漫的花香突破了血气缭绕。“你说,有什么不一样?!”
她这么流着眼泪,这么声音沙哑,他却不能抬起眼,不能与她四目相对。
许祥道:“奴婢是真的残缺了。但您……只是遇人不淑,殿下永远是完璧,不会因为别人而有瑕。”
孟摘月缓缓地松开手,跌坐在地上。
她不顾忌地让地面弄脏裙子,伸手捂住了脸,那股如洪水涌来的伤痛包围着她。孟摘月终于在男人的口中得到关于“贞节”的第二种看法,终于在封建观念的壁障里寻找到刺破不公的那把利器。
可这利器却先扎穿了她自己。
公主在他面前流泪,哭得不能自抑,一旁的杜月婉悄然靠近,扶着孟摘月的臂膀,为她擦拭脸庞上的泪痕。
许祥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但最后还是落了回去。
大约过了片刻,孟摘月借着月婉姑姑的支撑而起身。她眼眶通红,唇上印着一层齿痕,只看了许祥一眼,扭过头道:“你说你不配,其实只是不愿。许祥,本宫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
“与你相比,残缺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羞辱绑架于人的腐儒。而你,是完整的。”
孟摘月说完了这些话,提起裙摆,转身离去了。
许祥终于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