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见董灵鹫的侧脸,那些检讨反思全都不翼而飞,他情难自抑地凑上去,低声道:“你刚才亲我了,你非礼我,我要亲回来。”
董灵鹫慢悠悠地喝茶,望着圆窗外被弧线分割得一碧如洗的天空和梅花林,她道:“哪来这么多要求?你这样,太不矜持了。”
她话音刚落,郑玉衡已经又抱过来,缠人得像一条蛇。他嘀咕道:“矜持是什么啊……我才不要呢。”
董灵鹫被缠得没办法,不得已,只得亲亲他的眼角、鼻梁、唇畔,如蜻蜓点水,轻啄而去,温声道:“好了,不闹了,我逗你的……”
窗外风动,梅枝簌簌微响,薄雪纷飞,香气蔓延缭绕。
郑玉衡在这头儿索取到了安慰,一颗心倒是定下来了,只剩下小皇帝自己头疼。他回归元宫一边把剩下的折子批了,一边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估摸着御史大夫卫泽方总有一天得找上门来,慷慨激昂地纠谈此事,也不知道郑钧之说得那法子有没有效,其他宰执大臣们拦不拦得住。
小皇帝满腹心事,一会儿想到郑玉衡恃宠而骄的嘴脸,心说干脆让他死了算了,一会儿翻过身去,又觉得这人还不算太坏,起码他是诚心医治母后的病,也诚心辅佐他。
这一纠结就纠结到了深夜。孟诚怀里揽着早就睡着的王婉柔,对着不远处同样睡得安稳的小皇子,他左右琢磨不出一个究竟来,困得眼皮打架,最后不得不闭上眼。
小皇帝刚闭上眼还没一个呼吸,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诚儿你别拦着我”……
诚儿……
诚……
他嗖地睁开眼睛,盯着床帐上方,徐徐坐起身。
王婉柔有点儿醒了,她揉着眼睛,转头看向孟诚,低声道:“陛下?”
“好姐姐,你别管。”孟诚穿上靴子,披着衣服起来,“我让人去问问郑钧之睡了没有,把他从母后宫里拖出来走走。”
王婉柔茫然片刻,纳闷地道:“郑大人……?”
“朕还没睡,他不许睡!”孟诚咬着牙道,“这个混账东西,朕早晚先砍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