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会怎么样。
檀娘会不要他的,呜呜。
董灵鹫倒是不太着急,与其说她不着急……不如说是,她着急也没用,比较实干的太后娘娘已经在思考要是换不过来,要不要把郑玉衡的身体金屋藏娇囚禁起来,然后教他用猫爪子写字了。
就在她致力于解决现状,长远打算的时候,本来趴在她膝盖上的皑皑突然抬起头,用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嗅了嗅她的气味,伸手试图碰一碰她的手背。
董灵鹫动作一停,看向手里还没完全喝完的鱼肉粥。
“喵。”他小声叫了叫,很像平时绕着她腿边撒娇的模样,比郑玉衡本人要娇气得多了,简直软绵到谄媚。
郑玉衡:“……”
啊!受不了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晃了晃被董灵鹫按着的猫猫头,从她手腕内侧钻出头,大声喵喵叫。
但毕竟还是腿部的人型生物挂件更为醒目。皑皑闻到鱼肉的味道,早就饿了,它虽然脑子是一只猫,但身体里还残余着人类的行走和活动本能,只是吃饭这件事太难了,无法靠本能学会,只能这样暗示主人。
小猫咪平时本来也是这样吃饭的,又没有什么错。
董灵鹫怕小猫咪闹起来,便放下手,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好在他还知道张嘴,吃到最后,干脆伸出舌头把勺子舔了舔,然后重新眼巴巴地看着她。
董灵鹫叹了口气,说:“没有了哦。”
对方明显不相信,顺着勺子,又重新舔上她玉白细腻的手。董灵鹫刚想撤回手,就见到郑玉衡抬起爪子挡住了他的眼睛,凶巴巴地道:“喵喵。”
皑皑好像听懂了,转过头跟他对话:“喵呜……”
一人一猫就这么对话起来,过了一会儿,趴在腿上的人形挂件终于松开手,重新枕回董灵鹫的膝上,也不要吃的了。
董灵鹫道:“你跟它说了什么?”
郑玉衡跳到书案上,叼起笔歪歪扭扭地写字:“我说我才是正宫。”
董灵鹫沉默片刻,道:“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正宫是个人的。”
郑玉衡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居然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出泫然欲泣这四个字。
纸上重新出现了歪歪扭扭的新字:“你始乱终弃!”
董灵鹫:“……我没有。”
“就算我变成猫你也会宠爱我的对吧?”
董灵鹫支着下颔想了一会儿,道:“那当然……就算你不会抓老鼠我也宠爱你的。”
郑玉衡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然后情真意切地、哽咽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钻到床榻底下去了。
董灵鹫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话惹了他这么伤心,难道不会捉老鼠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
但太后娘娘向来心胸宽阔,就算不知道惹到他哪里,也尽心尽力地哄了他半日。直到月下柳梢头,这艰难困苦、一直喂食和哄人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到了该就寝的时刻,董灵鹫抱着他的身体,亲自将皑皑抚摸得睡着了。她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看到床幔后面的雪白一团。
“钧之?”她唤了一声。
雪白一团扬起尾巴,转过头,圆润的鸳鸯眼对着她,扑簌扑簌地掉眼泪。
董灵鹫看得心疼,连忙道:“它睡了,过来我摸摸你,等你也睡着了,说不定就换过来了呢?”
对方一寸寸地挪了过来,猫眼都哭干涩了,他团成一个球,挤在自己的身体和檀娘之间,用尾巴卷住她的手腕。
董灵鹫轻声道:“好了,快睡吧,明天就好了。”
小猫抽泣地点头。
他现在就是很矛盾,檀娘摸摸他,他觉得身体是皑皑的,要吃皑皑的醋,可是摸皑皑,他又觉得自己身体里是那只猫,他就又吃醋。
区区一天而已,郑玉衡觉得自己像是失恋了——不,他马上就要伤心死了,别说当初邢文昌自荐枕席他受不了,就连一只猫自荐枕席,他都气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但董灵鹫的手实在太温暖了,又轻言细语地安慰他,过了不久,蜡烛燃烧得昏暗,月色慢慢偏移,他逐渐在这种温暖里睡着。
五更天时,外头下起了一场冰凉绵密的小雨。
郑玉衡听着雨声睁开眼,见到眼前一只毛绒雪团——噢,照夜太子,那只养尊处优的御猫。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董灵鹫,再重新看了一眼照夜太子,忽然抬手把夹在两人中间的猫扔到床底下,蹭过去结结实实地抱住董灵鹫。
“嗯……”她含糊地哼了一声,眯起眼,突然迎来一阵热切得有些狂躁的吻,一边热烈地抱着她,一边干脆利落地把那只猫弄出来的印子全覆盖了。
“……钧之……?”董灵鹫没睡醒,声音沙沙哑哑的,“是你还是……皑皑?”
郑玉衡动作一顿,差点被她气死,在红印边缘小小地咬了她一口,然后又不舍得地亲了亲牙印,很是坚定硬气地道:“是你正宫夫君。”
董灵鹫听见这句,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又重新闭上眼,回抱住他,轻声道:“哦,是夫君啊?”
郑玉衡浑身一僵。
他瞬间被击中,血液仿佛倒流回去,心口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