簧片,负责照看我所在的那批幼生体。”
一个叫簧片的汽车人保育员。
我问他:“她和你提过这首歌是她从哪儿听到的吗?”
他急忙开始回忆,片刻后告诉我说:“她说是她的爱人写给她的。”
一首赠给爱人的歌。
我又问他:“你见过她的爱人吗?听她提起过吗?”
他摇头,说:“没见过。她说她的爱人意外去世了。”
一个爱人意外去世的可怜人。
我又问他:“你印象里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他竟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她是一个很坚韧,很温柔,心地善良,永不屈服的人。”
一个屡遭不幸仍不保持希望的理想主义者。
我也沉默了片刻,才又问他道:“她是怎么死的?”
烟幕沉寂了下来,没有回答。
我于是对他说:“如果还想知道擎天柱的下落,你最好现在就回答我的问题。”
他竟还在犹豫。
再三抿了抿嘴,他才最终张口:“她为了掩护我们那批幼生体撤退,引爆了安置中心,和攻进去的霸天虎同归于尽了。”
竟然也是炸死的。
我好一会儿没再说话。
虚影问我:“你是在内疚吗?”
我说:“我也是有良心的。”
她说:“你不该有的。那不是好东西。她的不幸也不是你造成的。”
我点点头,说:“确实。可我就是有了。而且……到底还是有些我的缘故在的。”
我问烟幕:“她有留下什么吗?”
烟幕摸出了一块紫晶晶花的切片,拿着它对我说:“这是她在分开前送给我的,说这是她爱人赠给她的礼物。”
我认得那东西。它还是我切出来的。
整箱整箱从火山脚挖出来的原矿,我在实验室里从傍晚切到天亮才全部处理完。空腔内形成具有中空管道结构的矿石数量只有十一个,顺利形成玛瑙结构在内、晶体结构在外的晶花矿石只有三个。
两个黄的,一个颜色不正,一个里面渗着很杂的绿色,瞧上去都挺恶心的。只有一个紫色的,各方面倒都很不错。也是从这块矿里,我切出了所有切片标本里价值最高的一个。
最外圈是极纯的紫,然后是浅浅的白和透明的过渡,最中间则是均匀澄澈的红色玛瑙,巧的是纹路不仅规整,同样也是一朵花的样子。非常漂亮。漂亮极了。
如今它竟辗转到了烟幕手上。
我看着这朵花,对他说:“她一定很喜欢你。”
他没说话。
我又说道:“把它收好吧。”
他说:“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我没理他,深吸了一口雾化器中的油料,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来。
细密的白色液滴组成质地轻薄的烟雾,顺着我呼出的力道翻滚着飘到了那层透明的囚室墙壁上,宛如后者没有实体一般顺畅地透了过去,然后逐渐挥发消散在外界的空气里。
我又吐出一口气来,那面已全是微小孔隙的墙便在这一吹之下瞬间化为粉末,径自坠落。我踏过它们在地上形成的小堆尘埃,走了出来。
越过怔愣的烟幕,我对着开门冲进来的救护车和感知器说道:“该去唤醒那些睡了很久的人了。”
烟幕在我身后问我:“你还没告诉我擎天柱的情况呢!你答应过我的!”
我头也没回地说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你急什么?”
我瞥了眼另外两个严阵以待戒备着我的人,缓缓说道:“那么多事,总要一件一件解决的。”
提脚出房间一瞧,我乐了,转头对飘在我身边的虚影说:“我就知道,这里果然是我的飞船。”
而且它还正运行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正飞在天上。
她说:“看墙和天花板的材料工艺就能知道了。”
我说:“总要验证一下。”
感知器问我:“你杀了通量,就觉得他的飞船变成你的了?”
我笑着答他:“你们杀了我,这艘飞船也可以变成你们的。”
他没接我的话。
救护车回以一声冷笑。
我没在意,也跟着嘻嘻哈哈笑着和他说道:“反正你们偷东西一向顺手,不是吗?多杀个人的事罢了,更不用说你本来就很想杀我,现在更想杀,不是吗?”
然后我开始替他惋惜起来:“可是你杀不掉我欸,现在更是不能杀我,你憋得很难受吧?”
他没回答。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感知器对我说:“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
我又笑了:“你不至于不清楚我其实什么也没答应你们。”
接着我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现在之所以愿意帮你们这个忙,不过是因为我实在是个心地太过善良的好人罢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这话让救护车火了,他强压着怒火对我说:“你要这么做,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让所有人所有人濒死,让擎天柱失踪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看来他还是没压住。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我停下脚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