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掖着图的什么?难道她还能害了她?同时,王氏也庆幸这男婴流掉了,女人坐小月子容易落下病根,到時候如何拿捏还不是她说了算,以萧郎对姚氏的喜爱,这儿子是万万不能生下来的。
“忙忙忙!我看你哪里是知错,你还觉得自己很有理儿是吧?”
老夫人气极:“这萧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若是管不了,我看三姨娘也是个好的,以后就让她帮衬着你管家吧!”
这话一出,她本人也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她亦只能冷着脸,看着媳妇的脸色灰败下去。
“我知错,但这家务事……”王氏低下头:“还是不能让个姨娘管的。”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府里要是抬个姨娘协助管家,先不说合不合礼,王氏娘家会不会发难,便是这人选就挑得不妥,三姨娘出身低贱,又是个胆小怕事的,把她抬到王氏面前,怕是只会落得个家宅不宁。
她冷哼一声,便顺着台阶下:“那你便好好的管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这次便看着你如何处理,以后关乎子嗣的事,就该知些轻重了!”
“我自是省得的。”
喜宝的眉角跳了跳,可见老夫人对王氏有多不满。
这时,房里清洗得差不多了,几个丫头递血盘子都递得手酸,又打开窗户散走气味,只是这血气哪是一时之间能消掉的,几个丫头一合计,便把哭成泪人的姚氏抬到另一间房里,她们可不管会不会折腾到姚氏,反正让待会进来‘关心’的人不被冲撞到就好。
香葵主动去察看,回头说与王氏听,王氏便微笑道:“我们进去看看如何了,香葵,大夫到了吗?”
“奴婢再去问问。”
“快去快回。”
王氏本想搀扶老夫人,坐在她旁边的喜宝却一早占了有利位置扶起老人,老夫人亦无拒绝之意,反而往她身上靠了靠,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样,看得王氏悻悻然,死丫头就会跟老太太卖乖,不知道给这老妇吃了什么药,刚才居然提到让宛玉那贱人帮着管家。
进房后,姚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染血的桃衣已被换成一身苍蓝,平日明亮的眼眸也蒙上一层悲意来,幸而年轻貌美,这落魄憔悴的,居然也生出几分叫人怜爱的楚楚身姿来,让王氏看了更加不喜,都这样子了还不忘勾︱引男人,装给谁看呢?真是可恨!
她虚着的眸子在看见老夫人时立刻有了焦点,她压榨着不剩多少的力气,想爬落地面跪下,几个丫头拦阻不及,就让她跪了在冰冷的地板上,狠狠地连连磕头,哭喊:“求老夫人为奴家作主!”
瞥见老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喜宝低喝:“你们还不快快扶四娘起来!?像什么样子?”
“奴家不起来!”摔开搀扶自己的手,姚氏哭得悲切:“求老夫人为奴家作主!他是奴家的第一个儿子啊……我的儿啊……”
说到儿子,老夫人本来缓过来的脸色一沉再沉,
这丫头连扶个人都做不好,一下子就被拉开了,喜宝把老夫人扶得更紧一些,像是被刺激到了似地,却仍保持冷静:“晴初,你去把四娘拉起来,刚流了胎的人不宜坐在透凉气的地面,四娘你要爱惜自个儿身体才是!你们几个本在外间侍候的,快去备张厚些的棉被给四娘盖着!”
一连串的吩咐条理分明,下人们有了事做,便有了主心骨,连老夫人,也不禁暗暗讶异。
惯常爱哭柔弱的四儿,什么时候显得这般懂事了?又想及她最近爱到自己跟前侍候,老夫人顿时自我感觉良好地归功於自己教好了四丫头,登时连看她的眼神都慈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