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只觉得有一波狗血泼过来,猝不及防。
原来是秦鱼鱼搞出来的。
有点意外,又不觉得很意外。
杜云蓉瞧戏似的问,“那位搞出这事儿,你不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杜婉反问。
“是你们退亲,正中了她下怀。”
杜云蓉说得晦暗,杜婉还是听懂了。
秦鱼鱼那点儿小心思,居然被人看出来了,呵。
杜婉稳如泰山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就算退亲也轮不到她。”
“怎么不会?只要她到皇上和皇后跟前哭求……搞不好过一段时间,赐婚圣旨都要下来了。”杜云蓉是真这么想的。
“错!你想错了。”杜婉幸灾乐祸地笑了,“谁都有机会,就她没有。”
杜云蓉见到她说得这般笃定,将信将疑。
同一个时辰。
皇宫,锦绣宫。
秦鱼鱼正抹着眼泪,“母后,我真不是故意的。”
“母后相信你。”
皇后目光复杂地看向秦鱼鱼,女儿终究不是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养歪了,跟她玩起小心思来了。
安静了好半晌,皇后安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没人会怪你的。两家退亲是事实,早晚也会传开。你不过是提前说出去罢了……”
“真这样吗?父王不怪我吗?”秦鱼鱼杏眼含泪地问着。
“不会,不会怪的。”
皇后很是头疼。
在深宫里勾心斗角了十多年,女儿的心思,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皇后希望她能清醒过来,“女儿,世间出色的男子千千万万,可以任你挑选,但有一个人是除外的。”
秦鱼鱼杏眼迎向皇后的目光,顿生忐忑。
皇后无情地道出:“这人就是裴世子。”
“为什么?”秦鱼鱼倏地站起,很是激动。
皇后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因为他曾经是婉婉的未婚夫。”
“可他现在不是了。”秦鱼鱼激动当中,再没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母后,我喜欢他,很喜欢。以前他和表妹有婚约,我只能退让。现在他都没有婚约,为什么不可能是我?难道我还比表妹差吗?”
“不差,你很好。”
“那为什么不行?”秦鱼鱼急得快要疯魔了。
“你父王不会答应。”皇后心知自己同样不会应允,索性将锅甩向皇帝。
秦鱼鱼急急道,“我要去求父王。”
“站住!”皇后赶紧拦下她,“你是疯了不成?”
“我……母后?我难过……”
秦鱼鱼接着扑到了皇后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凭什么?都是女孩子,凭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皇后本来恼怒的,见到她哭成这样又于心不忍。
然而再不忍,她还是硬起心肠没答应。
堂堂公主下嫁给亲表妹的前未婚夫?这算个什么事儿。
真嫁了,外面会如何猜测她们?又要如何向公主府交待?皇上和长公主向来亲厚,不可能答应这门荒唐的亲事,从而落公主府的面子。
所以,秦鱼鱼注定和裴灏无缘。
锦绣宫的事情没能瞒得过皇帝的眼线。
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觊觎婉婉的未婚夫?
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皇帝双目暗沉了下来,婉婉是不是早知道了,才会不肯进宫的?
“来人!”皇帝出声。
一个宫人站出来,跪到皇帝跟前。
皇帝下令,“传朕口谕,公主禁足锦绣宫半年,再调四个教养女官过去。”
“遵命。”那个宫人迅速退了下去。
秦鱼鱼不知道自己除了算计不成外,还即将迎来半年的水深火热。
皇后得知后差点气晕了过去。
这个事情如果让谢贵妃那个贱人知晓,定然会取笑她教女无方……
当天下午。
杜婉打发走了杜云蓉。
再去找杜潜一起用过午饭之后,然后骑上了心爱的小马,去小庄子巡视。杜潜本来还想跟去,结果让族长叫走。
杜婉只能一个人过去。
庄丛做事的效率很高,请了很多人在干活。
计划书中的东西已经有了个雏形。
鸡场,猪栏,牛羊等屋栏都建好。
有一块碎石头荒地上面修建了一排排的屋舍,足足有上百间,是给佣工临时居住的,每个屋舍摆着一张张的上下床,跟学生宿舍差不多,节省了不少空间。让原本能住十人的房间,可以轻松容下二十人了。
再在溪边不远,还建起了一个个的大棚。
庄丛现在是一天到晚,都泡在这里。
见到郡主过来,他连忙上前去候着。
“挺好的,做得不错。”杜婉很满意这个进度,“今日田间有人在劳作了?他们是在翻地吗?”
“是的,天气回暖了,地里的活儿也开始要干了。”庄丛如实禀报。
“我发现又请人了。”
“郡主一眼就看出来了?属下先前是从附近村子请人,后来人手不足就到城里去招了。”庄丛把事情细细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