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启的郑重来对比,杜婉的神态就显得漫不经心了。
倒是屋子里其他人很是震惊和错愕。乔首领幕后还有主子?!
真的吗?是谁?!
杜婉站了起来,“行呗,我去找裴世子,还有一点你们要记着,碰到裴世子本人不能下杀手,还有最好让人去客栈通知我一声。”
“你——”
“再见。”杜婉就这样奇怪地走了。
在走之前,还抓了一把花生。
今日所见的骄阳郡主跟传闻很不一样……很危险?
手段狠辣?捉摸不透?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有三两个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裴琛同样冷汗浸湿了后背,明明现在还是二月天时呢。
乔启一时站不稳,跌坐在床榻。
旁边的人及时扶了他一把,让他躺下来。
乔启心痛地看向地上死去的两人,“好生安葬了。”
“首领,路子哥和章哥的死就这样算了吗?”有个人蹲下来小声地哽咽问。
乔启沉痛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以为我不想报复吗?可是……做得到吗?”
“只要人手足够多……”
“足够多是多少?几千还是几万?以我们无数兄弟的命去换一个人的命,值得吗?还是你觉得现在死的人不够多?就为了我们出一口气……”
“我……”那人被说得很羞愧。
乔启嘴里说得义正词严,心下也羞愧。
他不想对上郡主,那简直不是人的……
“如果你们不想死,日后见到郡主一定要绕道走。其实我更想说……你们今晚都收拾东西逃走吧。”
“首领!”
“首领说什么?!”
“这个……”
有几个人惊了,望向乔启等着他明说。
朝廷大军还没来到,乔首领便让他们临阵脱逃?
乔启这个时候自己都心烦意乱,“郡主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她不是裴世子,要杀我们轻而易举,你们懂不懂?以为我下这个决定很容易吗?我只是不想大家跟路子和章子一样,死得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们的理想——”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理想。”乔启语气坚定。
一群人在说着话,唯独裴琛一个字都没说。
乔启看向裴琛,“你要如何?”
“继续逃亡。”裴琛决定今天就走。
乔启道,“其实还有第二条路。”
“什么路?”
“归顺朝廷,被招安。”乔启头疼死了,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会在西南建立起根基。等主子过来接受招安,让主子领一个大功劳,再继续晋升。
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呀?替裴世子刷功绩?
全盘的计划就被郡主一个人给毁了。
此事他要赶紧禀明主子……
等所有人都离开。
裴琛还是留了下来,有些话想单独跟乔启说。
乔启正要等大家离开,他好写密信,“你还有何事?”
“我是真要走了,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不是说……”
“我家和裴世子有仇。”裴琛目光阴鸷,“我父亲是被镇国公府害死的,还有我上次埋伏裴灏,让他损失惨重,他也不会放过我。”
乔启给了裴琛一笔银子,让他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
裴琛拿着银票,感激地道歉,说完他又问:“首领,您……好像很忌惮郡主?”
“凡是小看她的人……都死了。她就是个活阎王。“
“……”
裴琛带着以前的心腹,乔装过后匆匆离开了太初县。正在杜婉到处搜查裴灏的时候。
杜婉以为自己找人很容易,事实打了她的脸。
两天了,没有找到人。
裴灏没有来找她,而她也没有找到裴灏。
一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杜婉不高兴了,就会去乔启面前溜达,吓得乔启的伤势都严重了两分。另外是穆思安那边的大军,已经到达临水县。
两军正对峙当中,闹得这一带的百姓,人心惶惶。
太初县没有再封锁。
第三天了,杜婉心情不好,遭遇的就是叛军的首领。
在府邸里溜了一圈。
杜婉问道:“我记得当初……有个谁的?对了,裴琛呢?”
“走了。”乔启生无可恋,“郡主,我们被招安行吗?”
“这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打仗。”杜婉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你家主子挺会打算的,如果是他领兵出来,功劳大了去。”
乔启脸黑,“没有的事儿。”
“这里又没旁人,遮掩个啥?对了,你长得有点像……乔青竹哦。”
“……”乔启面色紧张了一瞬,“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杜婉笑了,“京城某个戏班子的台柱子。”
“郡主,我给你点线索吧,裴世子当初受伤逃走的方向,是城南那一片地儿。”
“行,我再去转一转。”
杜婉说再去转,是先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