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平乱的大军得胜归来,让京城热闹了好些天,连同西南发生了的一些大事小事都传了回来。
重点是世子爷的英勇事迹,传得沸沸扬扬,就是有一点比较令裴灏无语,是杜婉在太初县所做的一些事情,莫名地按到了裴灏的头上。
当然不是明着说,似是而非。
没有人怀疑会是假的,原因还是除了世子,还能有谁?
倒是有一个小八卦,说是当时有个富家子弟胆大包天,听闻西南要打仗特意过长见识。
大家只当是趣闻,一笑而过。
京城里说书的人格外忙碌,特别说起二十万大军去西南,又二十万大军回来之时,往反的途中倒霉病倒的那些士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世子爷的事迹,很是吸引人。
然而真正懂得兵法之人,只会笑笑地摇头。
例如定北侯。
经过此事对裴灏的忌惮,反而没有以前那般。
他和幕僚说起,对裴灏的评论就不高。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裴灏这次带兵平乱说得好听点是冒险,真正懂得带兵的人却觉得胡闹。带兵打仗最忌的就是意气用事,认为裴灏这次一个人潜入太初县,好好的一个将帅却充当起了刺客。没有死,只是受伤了,就是命大。
皇帝反而没觉得什么。
他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但很多人都知道这次裴灏不是重伤回京,镇国公府不会这么平静,光是把战场当成儿戏,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这些八卦,一件件地传到公主府的玉灵苑。
杜婉从中还真学到了,“大哥,我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呵,与你何关?是他自己任性。”
“可当时退亲——”怎么能说与她无关?
杜潜没好气,“行了吧,过去的事情提来作甚?”
“就是裴灏这名声开始挺好的,渐渐就变味儿了,好坏参半。”
“有人不希望他出风头吧。”杜潜对此看得很透。
“大哥知道是谁吗?”
“没去查,也没什么好查的。这种事情日后多得是,真是遇到就去查,哪儿来的精力呢。”
“好吧。”杜婉其实更想自己出去听八卦。
只是最近便宜大哥把她盯得很紧,连她想溜出去见裴灏的机会都没有,有时裴灏偷偷送来的信,还会落到大哥的手里,然后倒霉的就成了裴灏。
据说裴灏以为她会去见自己,总是一直等一直等,后来得知送到玉灵苑的信被拦截就学乖了,跟杜婉约定个信号什么。
杜潜想拦截裴灏送的信,也不是全部都拦得住。
总有一两封漏掉的,被送进了玉灵苑。
以前裴灏送信是光明正大,现在都由明转暗了,越来越隐蔽。例如有时不送信,改送书什么。杜潜就算知道那书可能有什么,都不知道意思。
杜婉只觉得很有意思,这小日子不要太美。
但不能否认的,她是个乖巧的姑娘,越来越宅。至于郡主的嫁衣有定制,不需要她来绣,长公主交给了内务府,只要她挑选个合意的花样即可。
只是她还没有察觉到,三书六礼走得比料想的要快,特别是男方那边的情况,几乎是没有迟疑的。然而公主府这边卡在哪个环节里,就会有人天天过来催。这个问题连长公主都怕了,能避开就避开。
长公主想多留女儿一些时间,偏偏男方一直在催促。
那么,成了出气筒的就是杜驸马。
杜驸马上朝都要摸着老腰,一定是被妻子掐痛的。
这个事情不知咋地,又传开了。
有人当众取笑道,“急着娶妻的人不少,就没见过像裴世子这般急的。”
后来传着传着,传到了裴灏的耳边。
裴灏不以为意,一群不相关的人,他才不理会呢。催还是要催的,至少要催着公主府把婚期的日子定下。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穆思安天天都到裴灏跟前转一圈,再大笑三声,跟着神经病似的。
裴灏眯起桃花眼凉凉道:“你最近很闲吗?”
“您可别想给我安排事儿,皇上都让我休息呢。”穆思安警惕地看向裴灏。
裴灏嗤笑,“怂!”
“怂又如何,本公子又没碍着谁。”
“……”
穆思安最近是春风得意,官职又要升了,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一正,“今日皇上召见我,突然问起我可曾婚配,您说皇上这是何意?”
“还能有何意?关心你的婚姻大事吧。”
“不会是想招我当驸马吧。”穆思安不乐意。换个公主,他会乐意的,但若是那个公主是秦鱼鱼,他内心很是抗拒。谁让他很早就知道秦鱼鱼是什么人,还见证过她和谢七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裴灏看了他一眼,“不用担心,驸马爷轮不到你来当。”
“那就好。”
穆思安松了口气之余,突然又恍然,“刚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那么差吗?”
“你不差的,只是比不上杜潜和谢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