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寝宫。秦鱼鱼过去,屏退了左右,便略带惊慌地说道:“母后,杜婉兄妹俩到宫外了。怎么办?”
“跟应付长公主他们一样即可,上次你不是做得很好吗?”皇后比起秦鱼鱼来,显然是淡定多了。
“可是……”
秦鱼鱼很是迷茫似的,“等父皇醒来怪罪,怎么办?”
“要怪就怪那对兄妹过来的时间不对,恰好是皇上昏睡之时,届时他若罪于你,你就委屈点认错便是了,就说你担心他的身体,不忍心叫醒他,才会对公主府的人撒了个谎。”
秦鱼鱼道:“这样不怕出事儿吗?”
“能出什么事儿?”皇后声音淡漠。
秦鱼鱼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试探般问:“母后,父皇还能好吗?”
“好不好,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你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等你父皇好起来会查不到吧。”
“母后……”
秦鱼鱼的声音微颤,“我、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有点看不透自家这个女儿。野心快要溢出眼底,偏偏又要装模作样,做出一副被强迫似的神情。
听到这话,秦鱼鱼突兀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后。
皇后看到她这个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从你回到宫里,本宫自问是没有亏待过你,对你一直都是掏心掏肺,即便你屡次犯错,身为母亲还要一直装作不知道的,背地里替你善后。”
“母后,女儿以后会对您好的。”秦鱼鱼保证道。
“……”皇后嗤笑,“其实你不必担心,你是本宫的女儿,唯一的女儿。不管发生了何事,本宫都会站到你这一边。”
秦鱼鱼还是在犹犹豫豫似的下不定决心。
皇后注视着她,凤眸中的神色很复杂,“可是本宫如今涉嫌杀人被禁足,帮不了你什么。下次你父皇醒来也话就会赏赐本宫一条白绫和毒酒。就算他不下旨赐死本宫,等他驾崩之日也是本宫命丧之时。”
“母后!”
秦鱼鱼这下好似真的慌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舍弃我?”
“我没有舍弃你。”
“什么没有?你就是在拿命威逼我!”秦鱼鱼愤怒之中好像有点崩溃的迹象,“我一直以为您跟父皇是不一样的。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我不这样还有活路吗?父皇得知我未婚先孕就算毒死我。我只是为了活着,有什么错?”
“是谁说你父皇要杀你的?”
“是我撞见的!亲耳听到的——”
“然后,你便利用本宫的人去弑父吗?”
“我是不得已的……”
秦鱼鱼哭了,哭得悲愤之极,宛如天下人都对不起她一般。
不管她做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他们强迫她的,逼得她不得不费尽心思自保,费尽心思地往上爬。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高到可以把公主府踩到脚下,可以报复所有敢欺辱过她的人!
秦鱼鱼低声吼道:“都怪父皇,都怪他!我是公主,凭什么过得还不如杜婉那贱人,他明知道我跟杜婉有仇,还处处抬举她,打压我,让我在人前丢尽脸面,被人嘲笑……”
“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
“若他不逼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接下来都是秦鱼鱼发泄般的话。
皇后越发沉默,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秦鱼鱼停下了,捂着肚子说不舒服。
皇后对这个女儿终究是有几分真心,让她到一旁休息,“男人是靠不住的,本宫这一生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希望,你不会走我的老路。”
“……”秦鱼鱼呜咽而泣,很是压抑。
再待了一会儿,她就离开了皇后的寝室。
当踏出皇后的寝室,秦鱼鱼的哭声就消失,转而平静地吩咐,“来人,派人去宫门前传话,让宫外的郡王和郡主回府吧,皇上不方便见他们。”
“是,殿下。”有个小太监领命而去。
正在宫外的杜婉是惊呆了。
女主这是黑化了?
皇后说她弑父啊!
她竟然对皇帝下毒?!还借皇帝的手囚禁了皇后?
女主竟然凭着这辈子辣鸡的智商去逼宫造反?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杜潜这边得到了禁卫回话,转而看向妹妹,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心头不由提起,“妹妹,你发现了什么?”
“回府再说。”杜婉恍然回神。
杜潜还想询问,当看到她凝重的脸色,转而吩咐随从,“回府。”
一行人掉头离开。
暗中盯着的眼线,当即回禀各自的主子。
郡王和郡主回来都进不了宫的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上流的圈子。要知道兄妹俩过来,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途中杜潜几次想问都止住,他很少看到妹妹这般凝重的神色。
杜婉知道他心急,只好低声道:“在外面不宜商谈。”
“嗯。”杜潜点了点头。
虽说人是在车厢里,但是车厢外面的人员不少。
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五感很强的,他们在车厢内说的话,很可能会有人听到,杜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