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对此没有敷衍了事,寻了个机会将话递给了大总管。
大总管有点奇怪,还是过来了,见到真是这位小祖宗,顿时激动得不行,扯着杜婉的衣袖就呜咽地小声哭诉,“郡主,您可回来了,您一定要救救皇上啊。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都要、都要……”
“本郡主不在的期间,您怎么不出宫去求药?”杜婉就是这样没法理解。不去公主府求救,也可去护国寺求药,人家汤志行出事,汤家都会去护国寺求药。
大总管听到这话,又想哭了,“不是老奴没想到,是出不去宫。”
“嗯?”
“皇上昏倒前曾下旨封宫,禁止出宫。”
“但他不是醒过几次吗?”
“醒来是醒来,可人迷迷糊糊的。”
“不可能呀,不是说舅舅曾经醒来,还下令囚禁了皇后?”
“这,哪是皇上下的,是公主的主意……”大总管在宫中沉浮数十年,秦鱼鱼那点心思岂会看不出来,就是看出了才心惊。
皇上还没有死,秦鱼鱼就要越俎代庖,以储君自居,甚至还不止一次假传圣旨,包括皇后都被蒙在鼓里。
大总管曾经暗中派人去向公主府求助的,结果被禁卫军拦阻了下来,人家理由还找得特别好,就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能私自出宫。这个事情自然传到了秦鱼鱼的耳边,然后,他这几天连这一座宫殿都出不去了。
生怕秦鱼鱼靠近皇帝,或是从中做手脚,这几天他和暗卫首领是严防死守。
只是这些事情,大总管不好直接说,只能晦暗地提了提,“郡主,公、公主殿下如今代替皇上和皇后执掌宫中权柄。”
“我知道,所以才想私下见舅舅,避开秦鱼鱼的耳目。”杜婉期盼在看向大总管,“要如何避开她的耳目,这就靠你了。”
大总管生活在这里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没有多久,杜婉便化身小太监,提着一个小食盒,低着头跟在大总管身后,成功地迈出了皇帝的寝室。
接着,杜婉又随着大总管进去里间。
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站了出来,挡住了大总管和杜婉。
青年神情冷漠,打量着杜婉,“大总管,你身后的小太监——”
话还没说完,杜婉猝然抬头,正面迎上了青年。
青年要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再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挪开了身子,让开了路。然后,杜婉小脸上荡漾起了一个好友的笑。
杜婉将小食盒摆到了桌面,再朝屋里的床榻走去。
青年还想说什么,被大总管拦住,“……若说谁能救皇上,只有公主府了。”
“希望你做的是对的。”青年没再拦着,其他人都撤到了一旁。
杜婉早发现了,这屋子里隐藏着不少人。
守在床榻两边的,还有两个小太监。
杜婉站到床榻前,看着昏迷的皇帝,面容憔悴,唇角发紫,一副了无生机的姿态。她这是离开了一个月左右,又不是离开一年半载,真没有想到他会出事。
这时,杜婉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大总管,你去将院正拎过来,就他一个人就成了。”
“是,郡主。”
大总管行礼,匆匆出去。
那个青年晦暗地扫了杜婉手中的小玉瓶一眼,想了想转身跟上了大总管。
不一会儿,两个人再回来。
那个青年拎着院正进来。
院正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前几天皇帝这里,被大总管和暗卫首领,也就是这个青年保护得密不透风。
院正先前跟杜婉说过,他一个人靠近不了寝室,不是夸张或是搪塞之词,是真的靠近不了。现在郡主过来了,他又被单独拎来。
其实,很想说,他并不想过来。
秦鱼鱼那些小动作玩得再溜,还是有人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他们这群太医表面上都是在全力救治皇帝,问题是救人不能光靠嘴,还要一种稀罕的药材来制作解毒丸,太医院里并没有存货。
秦鱼鱼说会安排人全力去寻找。
然而,三天了,没有一个人能出宫。
呵,怎么寻找?
皇帝的情况拖了三天,他们真是尽力了。
院正一见到杜婉,立马抖擞起精神,上前行礼。
杜婉将手中的小玉瓶递给他,“你来看一看,这个皇上能服用吗?”
“这个,我先看看。”院正手有点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先是闻了闻里面的药香,一双老目精光闪闪,“这个、这个是元通大师的解毒丸?”
“是解毒丸。”
杜婉含糊过去,没有承认是不是元通的。
这药丸是杜潜派人过来的,并没有说明是族里的,还是去护国寺求来的。
院正激动地将药丸倒出来,仔细地检查,还小心地刮下了一点点,用来验证药效。旁边的大总管更是激动万分地看着,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皇帝能好起来,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总管为了护着皇帝,相当于得罪了秦鱼鱼。
新帝登基,他可落不得好。
倒是暗卫首领,处境会比他好些。这个人是个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