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3)

中原中也神清气爽地抚平皱了的外套,接着大步流星离开了这处让他几乎窒息的是非之地。

正如千岛言讨厌太宰治和他,中原中也也很讨厌两者,倒不如说他们三人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

这恩怨早在龙头战争时就已经结下,深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三人一碰面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开始针锋相对。

千岛言蹲在被揍成一团的太宰治身边,单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从花坛里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地上的不明物体。

“诶,还活着吧。”用的是肯定句。

中原中也就算再讨厌太宰治,就算是讨厌到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的地步也不会下重手,毕竟他们曾是搭档。

“太糟糕了啊……太糟糕了。”太宰治脸埋在地上,含糊不清抱怨,“最讨厌的人全在这一刻遇上了。”

“说的好像我不是似的。”千岛言哼笑一声,若有所指开口,“我以为你已经定居在河里了,鱼类上岸可是会死的。”

“老鼠见光也是会死的。”对方依旧没有将脸从地上抬起,就连音调也没有丝毫变化,轻松的甚至不像是不甘示弱的威胁,而是模仿着千岛言的腔调,“小心哪天会被打死在阳光之下哦。”

一语双关的继续嘲讽千岛言曾说自己要成为好人的那一句话。

“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拥有着不祥血红眼眸的青年并没有生气,而是对于对方攻击的话习以为常,“如果能有人有本事杀了我,那真是再好不过。”

“说的也是呢……毕竟祸害遗千年。”太宰治缓缓坐起,脸颊一片不正常的青,嘴角裂开了一个口子,即使如此他也不显得有一丝狼狈的意味,依旧从容,“更何况异能单调到只能用来杀人的「恶人语」呢?”

“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我赞成,不过——”千岛言从地上起身,逆着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宰治,一双如同血液一般的猩红眼眸里晦暗一片,“想要用激将法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情报,那是不可能的了。”

“嗯嗯~”意图被发现的太宰治表情没有一点点的不自然,他单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最后抬头与对方对视,嘴角虚伪的笑甚至已经不屑于填充笑意,“踩到过这么多次‘捕鼠夹’终于已经学会及时止损了吗?恭喜呀恭喜。”

太宰治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不带火-药味的讥讽,但千岛言情绪仍旧没有波动,平静的如同一摊死水,含笑的目光像极了在看什么大型滑稽剧。

注视了半晌,太宰治似乎是感到无趣般发出一声嗤笑,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朝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去,空气里传来对方懒洋洋又让人火大类似于命令的语气。

“赶紧干活吧,‘老~好~人’。”

千岛言没有回复对方,随手提起那一袋包袱,沉甸甸的重量无愧于之前发出的巨响。

这里面真的不是铁块吗?或者说,以太宰治的个性会帮人买东西就很奇怪。

不……他会叛逃港口Mafia,转而去武装侦探社工作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

不得而知。

太宰治是唯一一个千岛言无法听到声音的人,他整个人粘稠沉重的就像是一滩沼泽照不进光亮。

这一点,在很早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千岛言就已经察觉了,但此刻的太宰治,更像是在死气沉沉的沼泽之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绿茵草地,伪装在生机后面,融入了周围。

但伪装就是伪装,改变不了内核,就像是他总能识破太宰治伪装一样,异能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本质。

也像是他不断遗忘过去的记忆却无法摆脱过去的影子般,无法逃避。

太宰治悠闲的背影在视野里晃悠,浑身都是破绽,如果千岛言想要对方的命,那无疑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前提是,千岛言真的想杀了对方。

……

武装侦探社在什么地方千岛言并不清楚,或者说他虽然认识其中的一些人但也仅限于认识。

太宰治气定神闲地带着对方走进街角红砖房的咖啡厅里,接着从咖啡厅的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

千岛言背着包袱,凝固沉默的氛围在脑海里响起一声清晰的任务提示完成音后被打破。

伸出手解下包袱往地上一扔,刚准备敲门的太宰治听见声响回过头,只见千岛言干脆利落的放下包袱打算下楼离开。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喝杯茶吗?”太宰治站在门边,看上去十分友善的发出了邀请。

“不了。”千岛言头也不回,背对着太宰治随手挥了挥,嗓音也像是受到夏天高温影响显得有些粘稠含糊,“麻烦的人有你一个就行了。”

“诶……真可惜呢。”太宰治仿佛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暗语似的,“我以为你会想听大家表扬你助人为乐的行为。”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不知为何由太宰治嘴里说出来就很嘲讽。

千岛言已经走到了楼梯中间,回过头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站在上方门口的绷带青年,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挑衅意味,看上去是有感而发。

难道说是他太过于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了吗?

这个问题没困惑千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