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应该是辐射性肠炎。这种疾病一般只会发生在那些长期接受放疗治疗的末期肿瘤患者身上——而他们的预后……都很糟糕。 一个好消息是,埃斯特拉大概率没有末期肿瘤。他体内的主要肿瘤标志物水平都处于正常水平,全身超声检测排除了明显的占位变化。血液样本中也没有发现任何自由癌细胞。 但坏消息是,长期身处地中海辐射区生活,辐射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持久的,深远的损伤。辐射和不知名的刺青染料,共同导致埃斯特拉身上出现了大范围皮炎。他身上的瘢痕一层层摞堆着,仿佛皮肤下生出了一层鳞片。 而且,埃斯特拉的视力也不太好。经过专科医生的远程检查,他们确定埃斯特拉可能患有轻微白内障——这大概也是辐射的直接影响之一。 在这种条件下,埃斯特拉的预后情况真的不太乐观。渡边向联合政府提交了转移病患的申请,他想至少让埃斯特拉进入综合医院里,接受一下系统性的检查和治疗。 但这条申请迟迟未获通过批准,等到下午,联合政府仍然没有明确接受或者拒绝渡边的申请——反倒是委员会的十三位院士直接坐着飞行器抵达了基地。 在基地里,这八男五女共计十三位院士脸色极坏地向陆沉等人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今天凌晨四点十七分,正在地火转移轨道上飞行的七号载人登陆舱爆炸了——上面有一名宇航员出现了异常发热,发热持续了四天时间。”在本届委员会中最有威望的农学袁院士皱眉说道,“四号登陆舱和八号登陆舱目视确认了爆炸发生,火星轨道上的前沿基地也确认了爆炸发生——根据残骸飞行速度估算,爆炸当量约为五百吨梯恩梯。”袁院士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们看到了穆博士的发现和相应推论,除了这个推论以外,你们还有其他可能的假设么?” 现场一片安静,穆知然的推论虽然很多地方都仍然是“猜测”甚至“假设”,但她的理论逻辑完备,而且几乎完美对应了现状。别说什么其他可能的假设,就连唐庆隆都觉得“这个方向应该不会出错”。 “如果有新的想法,欢迎大家随时提出。”袁院士点了点头,“七号载人登陆舱上的那位宇航员身份正在由综合调查局分析……但我们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看着唐庆隆说道,“委员会决定,在小范围内公开你们的发现和实验进展。现在不是闭门造车的时候,必须集合所有能集合的力量进行攻坚——这种爆炸对于社会影响太大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归根结底,它还是一种传染病。只不过传染的途径有些奇特。”杨伟民说道,“既然是传染病,那总是有办法处理的——任何传染病都必然可防可控可治,这是客观规律。” 陆沉恰到好处的给自己的导师泼了一盆凉水,“杨哥……传染病虽然可防可治,但要是全人类都成了感染者携带者,那可就没办法干预了。” 拆了自己导师台的陆沉对着十三位院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比起攻坚,确认人群中的‘携带者’比例更加急迫且重要。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筛查,来判断一下人群中‘氢原子外部电子处于激发态’的比例究竟有多少。” “我们需要一次普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