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淤青,右手垂在一旁。
同事跟她解释:“这小子想从近道追,结果从三米高的梯子上摔下来了,右手骨折。”
看见聂奚过来,他挤出一个笑,却掩不住懊恼:“对不起啊警官,没追上。”
她抿了抿唇,打开车门:“上车吧,去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检查包扎,等一切都搞定,一上午时间已经过去了。期间聂奚让同事去交警队调了监控,找到了那辆企图撞她的车。车牌号是套牌,下高速之后就没了踪迹,如果对方是抱着撞死她的心态,估计车子也是偷的,现在已经弃车了吧。
办公室内,医生正跟许昭交代,要静养,不能动,不能沾水,多补充钙类食物。
许昭转头看她:“都记住了吗?”
聂奚一脸茫然:“什么?”
“医生交代的啊。”他理所当然,“我一个人住,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聂奚恢复冷漠:“所以?”
“人民警察为人民,何况这还是为警察受的伤。”
两人对视半天,许昭
一脸无辜,良久,聂奚面无表情回答:“记住了。”
许昭在医院住了三天,出院那天聂奚开着警察来接他。
他新奇地不行,上车后东摸摸西看看,被聂奚瞪了几眼后总算消停,又想起什么,转身问她:“那天撞你的人抓到了吗?”
聂奚摇头,他皱起眉,“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她冷笑一声,“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许昭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挺骄傲?”
聂奚转头瞪他,许昭不甘示弱,“干嘛?我现在可是受害者,少拿你聂队的威风压我。还有啊。”他顿了顿,突然放轻了语气:“聂奚,年纪轻轻的,别老装老沉,多笑笑吧,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聂奚回头,没再接话。车子很快开到她家,她住老小区,门口一颗三人合抱的黄果树,开门进屋,入目是收拾地一丝不苟的客厅,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与其说整洁,不如说空旷。
房间整个呈冷色调,显得又黑又冷清,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许昭屋里屋外逛了一圈,啧啧两声:“我说聂奚,你知道你这屋的风格用现在的说法叫什么吗?”
聂奚正换鞋,闻言抬头看着他。
“性冷淡风。聂奚,你多久没谈恋爱啦?”
聂奚直起身子,淡淡看他:“许昭,你过来。”
他笑嘻嘻的,两三步小跑到她面前,一句“干嘛”还没问出来,被她反手一个擒拿压到了墙上。
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偏偏还把他压得死死的,说话时,唇畔刚好落在他耳边,“再乱说话,我不介意让你两只手都骨折。”
许昭转头眨眨眼:“聂奚,你这是在壁咚我吗?”
话音刚落,胳膊一沉,顿时鬼叫:“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聂奚冷笑一声将他推开,扔出一双拖鞋给他。
他盯着那双拖鞋:“男式的?聂奚你这屋里以前住过男人啊?”
“不长记性是不是?”
许昭秒怂,默默换上了拖鞋。
【04】
自从许昭住进来,每天都有新要求。前一天要种花,后一天要养鱼,还不吃外卖,说没有营养。聂奚买了猪蹄回来炖,他还嫌弃汤里没有加雪豆。
聂奚觉得
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耐心都花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出门时隔壁大妈一脸笑容地问:“小奚交男朋友啦?”看了眼杵在门口笑意盈盈的许昭,又补充一句:“小伙挺帅的。”
许昭冲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喊:“下班早点回来啊,记得买排骨。”
最近淮安太平,聂奚手上也没什么案子,坐在办公室百度了一上午“骨折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下午档案室的小张来敲她办公室的门,“聂队,这是你要的案卷,刚从市局调过来的。”
聂奚愣了一下,接过密封的文件袋,小张疑惑,“怎么想起看一年前的案子了?这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她笑了笑:“通缉犯不是还没抓到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张点点头,要走时又不放心交代一句:“聂队,这案子已经移交给了市局,按理说不归我们管,这份案卷你尽早看完方便我归还,而且不能带出支队。”
“我明白。”
到了下班时间,聂奚一直待到人走得差不多才出门,拿着案卷去会议室复印了一份放在包里,若无其事离开了支队。
刚到小区楼下就收到许昭的电话,“聂奚你去超市买点鱼饲料回来,前两天买的那袋它们不喜欢,都快饿死了!”
聂奚咬牙切齿:“许昭,你信不信我把你弄死拿去喂鱼?”
电话那头正气凛然:“杀人是犯法的。”
聂奚啪嗒挂了电话。
回家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一股淡淡清香,抬眼就看见鞋柜上摆了一盆花,是前几天许昭买的茉莉开花了,淡紫色的五瓣小花,团团簇簇挤在枝头,许昭就蹲在客厅的茶几前,拿着一片叶子逗鱼缸里的鱼。
总是拉上的窗帘大开着,窗外繁密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