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一点,领着她在街边慢慢走着,道:“等府中安宁下来,再带阿婵过去。”
李轻婵对侯府完全没有兴趣,与他并肩往回走。
街道一边是热闹的街市,另一边是河流,岸边人少,两人便沿着青石板路走着,间或买点路边小摊上的饴糖等小食。
李轻婵一直等快到府中,前后都没人了,才声若蚊蝇地问他:“你昨日……跟我娘都说了些什么?”
她是低着头问的,问完就看见钟慕期停了步子。
李轻婵也停住了,不好意思抬头,视线就黏在他脚上不动。
过了会儿,听见钟慕期问:“怎么不抬头?”
李轻婵羞于承认是害臊,遮掩道:“我昨日落枕了,脖子疼不想抬头。”
说罢,脖颈处忽地覆上一只手,李轻婵吓了一跳,急忙将它抓住,也抬起了头。
她把钟慕期的手甩开,横目道:“你干嘛呀!”
钟慕期还在笑,道:“不是说脖子疼吗?表哥怎么看着你这么灵活?”
李轻婵被问的答不上来,觉得丢脸了,板起脸瞪他一眼,道:“昨日才说要对我好,今日就故意欺负我!问你话你也不说,跟我娘一样爱拐弯抹角!不理你了!”
她转过身大步往府中走,走了几步,发现钟慕期不急不缓地跟在旁边,故意走得更急了。
奈何步子小,费劲地走了一段路,钟慕期仍从容淡定地跟着。
进了府中,李轻婵也不理府里丫鬟,径直快步进了自己屋,房门关了一半被从外面挡住。
“你走开!”
钟慕期不走,李轻婵力气大不过他,房门最终被推开。
她更不高兴了,道:“你骗人,你和小时候根本不一样!”
钟慕期进来后顺势掩了房门,缓步走近她,道:“阿婵倒是一样,还是这么小气,答话晚了会儿就要生气。”
李轻婵不搭理他,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去摆弄她的看了一半的话本。
“这两日你母亲在忙什么?”
李轻婵置若罔闻,撑着下巴装做很认真看话本的样子。
钟慕期又问:“你姨母又是在忙什么?”
李轻婵面上不做任何反应,心里却顺着他的话想了起来。在做什么?在整理库房啊。
钟慕期能听见她心里的话一样,循循善诱,“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是需要整理库房的?”
“我怎么知道!”李轻婵气呼呼地回他。
那库房都有人看着的,尽是些贵重的东西,平日里用得少,通常只有到年底了,冯娴才会去清点一下。
“阿婵有没有想过,现在整理库房可能是在准备什么大事?”钟慕期慢悠悠地说着,引得李轻婵抬眸看来了,才低声继续,“比如嫁妆,比如聘礼。”
李轻婵愣住,人没反应了,心头却像是有烟花轰然炸开,热气喷涌,瞬间填满她经脉血流,把她冲得云里雾里神志不清了。
等她的脸被捧起时,眼中已蓄上了盈盈水光,对着钟慕期,似羞似怯,欲说还休。
“阿婵可猜到表哥昨日与你母亲说的是什么了?”
李轻婵眼睫颤颤,扒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想把他推开还是怎么的,迟迟没有动作。
她只觉得身上热,脚趾头动来动去,想把自己缩起来。
钟慕期弯下腰,捧在李轻婵颊上的大拇指轻柔地抚着她的面颊,道:“阿婵这样子真可爱,看得表哥心都要化了。”
不止要化了,还很痒,那水汪汪的眼睛像清泉,让他想要使劲欺负李轻婵,看那泉眼会不会汩汩冒水。
但现在不行,太明显了会被冯娴发现……不让嫁了可不行。
还是要装一装的,至少要等到丈母娘把聘礼收下。
钟慕期心中所想丁点儿也没表现在脸上,还是温柔满面,低下头在李轻婵唇上轻咬了一下。
松开时感受到那柔软唇瓣微微弹动,他视线从唇上移至李轻婵酡红的脸颊,亲昵道:“表哥还想亲阿婵,像昨日那样。”
李轻婵抿着带着水光的唇,羞涩万分道:“哪有成亲前就这样的?”
“怎么没有了?人家小夫妻都是躲起来亲的,只是没让人知道。”
李轻婵不信,狐疑道:“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亲亲了?”
钟慕期声音越发温柔,道:“因为表哥去查了,表哥想要尽早成亲,想要亲近阿婵,想要阿婵舒服,特意去查了、去学了很多。”
他视线黏在李轻婵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哄道:“阿婵,可以亲吗?”
李轻婵被他看得手脚蜷缩,羞得眼眸中水雾更浓,又被这么重复问了两次,最终红唇微张着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