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时间游山玩水,终于寻到广袤无边的南海,跟渔民一起出海捕鱼,遇上海怪也不露怯,但始终没见到那个鲛人姑娘。
“不就是珍珠嘛,以后我来做你的鲛人,想要多少都有!”
虞夫人没有食言,每年都会寻了世间珍珠送来给她。阿娘最喜欢紫色,她房内的珠帘全部是云梦淡水湖里捞的紫珍珠串成的,大小色泽一致,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圆润多彩,尊贵又典雅。
我轻手轻脚地撩开帘子进去,她正拆了信封,虞夫人来信说等我身体好了让江澄来接我到云梦去玩几天。
我拿过她手里朱褐的彤管,给虞夫人回信,说她很想念她,到时候也会到云梦。洋洋洒洒写了几张信纸,字迹难辨真假。阿娘朝我眨眨眼,问我写的什么,我将信三两下折得整齐装进信封举得老高不给她看。
在云深不知处再次看到她写的手札我就知晓,她喜欢虞夫人。
蓝曦臣没求过我什么,却要我一定劝说孟瑶跟他回云深不知处。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却只道“聂大哥跟你联络过吗?”
“没有,怎么了?”
他没听明白我话里的试探,也不想明白。
明知孟瑶入云深不知处很可能是薛洋和他计策的一步,我还是去当了蓝曦臣的说客。看着孟瑶的眼睛,我说不出一句重话。若他愿意就此止步,入了姑苏蓝氏也不背叛,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他不愿入姑苏蓝氏,蓝曦臣越发听不进去任何关于他不好的言论。
我告诉他孟瑶跟薛洋练手才致使温氏的人攻入不净世的铜墙铁壁,蓝曦臣看着我,神情悲悯,据理力争
“皓月,他的出身不好,但这不该是他被看轻的理由。”
“阿瑶他不是那样的人。”
聂大哥不会背后说人长短,只会提醒蓝曦臣小心此人。小心什么?当心自己的救命恩人伤害自己?
我们各执一词,我不想理,他也识趣,没再同我理论过,甚至很久都不再联系。
我想也是,他对于我这样揣测孟瑶真心的做法失望至极。
世家弟子遭此重创,外面定是动荡不安,父亲让我安心养病,不许外出。表面让我卧床休息,实则软禁着不让我随意走动。
岐山温氏的火虽没有烧到金麟台,却不一定会放过其他几大世家,江氏,蓝氏和聂氏都很危险。哥哥自昨日起就不曾来探望,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若在金麟台,每日能来我这里四五趟。不对劲,我总觉得心慌。
“阿娘,虞夫人这几天都没有来信吗?”
“还真没有。”
阿娘正欲梳洗睡下,珍珠项链上的平安扣怎么也解不开,我俯身去帮着解,手还没碰到珠链,穿绳断了,洁白无瑕的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她有虽然很多很多这样的珠宝,妆匣随手拿起来都是,却还是哀叹道
“可惜了,这是阿鸢以灵力作了平安符拧在丝线里串的珠链。”
我心头却为之一颤,云梦出事了。我不动声色地从阿娘房里退出来,提着裙摆一路狂奔至书房,心脏快要蹦到嗓子里了。不顾身后一众追赶着的侍从,浮光掠影间冲进父亲的书房。
金麟台收到接连不断的噩耗,云深不知处被焚毁,云梦被血洗,江宗主和虞夫人逝世。唇亡齿寒,兰陵金氏与云梦江氏尚有联姻,父亲没有坐视不理,一收到消息便派哥哥带人去增援。
但这些消息,父亲严防死守着没有告诉我和我阿娘。
“父亲!”我一只手撑在案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平复一路奔跑后的喘息。侍女不敢擅闯书房,只得守在门口面面相觑。
“放肆!如此不知礼数,什么事?”父亲满面愁容,见了我越发眉头紧锁,面色十分不悦。他不再看我,低头书写着什么。
“我要去云梦。”我看着他笔管顿了顿,在纸上留下大片墨迹,然后笔管应声摔落,墨汁四溅。
“胡闹!”父亲从未如此吼过我,本就红了眼眶,他这么一吼,我扑通一下跪倒在案前。青丝垂落遮住眉眼,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着素衣,后发未束,就这么狼狈不知礼数地跑到了父亲面前。
我跪在地上,衣衫单薄,即刻就有些瑟瑟发抖,他挥了挥手让人关上门窗才暖和下来。眼前是明晃晃的金星雪浪,他走过来替我披上了大氅,又拍了拍我的背,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不管你听到多少,知晓多少,此事你都不用管了,为父已派人去过。”
“云梦究竟如何了,我要听实话!”我扯着父亲的衣角,眼眶蓄满了泪,下一秒便要决堤。他转过去背对着我,良久的沉默着,打碎了我全部的希翼。
不能哭,我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捋了捋头发,撑着书案站起来“父亲,阿月既许之终生,定不相负。此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样女儿都认,您就放我去吧。”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退让。
最终父亲还是心软了,他知道的,以我的脾气秉性是无论如何都会嫁给江澄的。
“多谢父亲”
我带着外祖母给的侍从和金麟台的一干修士连夜赶去云梦。
赶到之时,父亲之前派哥哥带去的弟子和清河聂氏弟子联手解决了温氏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