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照着江迟的后背就是一下,“你这人,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把她放到炕上,江迟一脸冷漠,明显不想跟她废话。
奚瑶咬牙。
油盐不进是吧。
她“啊呜”一口。
江迟穿着棉袄,棉袄厚重,奚瑶的牙齿都快崩掉了,也只是让江迟微微皱了下眉。
她松开嘴,棉袄外边的布破了,露出陈旧的棉花。
她“呸呸”几声,抬起下巴看他:“现在愿意跟我交流了吗?”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不跟我讲话,我还咬你。
江迟:……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衣服脱了。”
江迟的眉毛很有男子气概,斜飞入鬓,很英气,此时紧皱着,像遇到颇为棘手的难题。
“懒得看你,衣裳我咬破了,我来补。”
江迟:??
江迟:!!
“还傻站着,脱衣服,拿针线!傻蛋!”
江迟真的麻木了。
难道掉一次水,把人给冻坏脑子了?
江迟急匆匆地离开家,没过多久,就把张大夫扯了过来。
“你给她瞧瞧,她不对劲。”
奚瑶是什么样的人,江迟最清楚。
她无理取闹,不分敌我,外奸内贼,绝不会说出这番话,也绝对不会给他缝补衣服!
“饿坏了?腿没有感觉了?”张大夫吓坏了,忙给奚瑶检查,“实在不行,送镇里吧,那儿有仪器,可以做进一步的检查。”
张大夫就是个赤脚大夫,实在干不了更精细的活儿。
江迟指着奚瑶的脑袋,转向张大夫:“她这儿出毛病了。”
张大夫:?
“不是,你们两口子,把我叫来看你们玩游戏呐。”
“张大哥,你快看看,她刚才说要给我缝衣服。”
张大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他把手从江迟胳膊肘里抽出来,“你们两个,个顶个的有病,自己玩儿去吧。”
张大夫跑了。
江迟跑出去逮。
张大夫回头,狠狠瞪他:“你小子以为我很闲是不是?我没工夫成天给你处理你家的这点儿破事儿。”
骂了几声,发现江迟脸色很差,张大夫心软了,他道:“你媳妇脑子没事,回去吧,要是腿觉得不舒服,再来喊我。”
见江迟没动作,张大夫叹气,又道:“你们夫妻俩也是奇怪,是分开也好,继续在一块儿过也罢,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张大夫走了,江迟久久回不过来神。
半晌,他低头苦笑。
他不想跟奚瑶说清楚吗?
奚瑶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转到王婶子家里,这一回,春喜看见他了,眼睛明亮地看过来,春喜一动弹,夏桃也醒了。
两个小家伙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江迟对王婶子道了谢,一手抱起一个,就连着被子跟娃娃,一起抱起来,“咱回家。”
王婶子不放心,穿上鞋跟上。
要是奚瑶还不肯接受俩孩子,她就再带回来,总不能让孩子病着还被后娘欺负。
她跟在后头,掀开江迟家的门帘,她没进里屋,就侧起耳朵听。
“回来啦,春喜,夏桃,快上来,炕上暖和。”奚瑶温柔却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王婶子眼皮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靠近了些。
“还傻愣着,快啊,别把孩子冻感冒了。”见江迟不动,奚瑶催促道。
江迟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平日里奚瑶睡这屋,他带着孩子睡隔壁,刚才热炕,他忘了给隔壁烧火。
那屋比这屋要冷得多,孩子过去肯定受不了。
他正为难着,夏桃咳嗽一声,他的心跟着一跳,夏桃病了好多天,一直在咳嗽,偶尔还发烧,真的不能受冻。
“江迟,你是死人啊!”
奚瑶这一嗓子出来,王婶子心脏一激灵。
坏了,奚瑶要发难了。
她正准备进去,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跳到地上。
“奚瑶,你别抢。”
王婶子不仅心脏怦怦跳,眉毛也开始跳。
要动手了?
可别吓着孩子!
她正要掀帘子,宁愿冒着被奚瑶泼妇骂街的风险,也要掺和一腿。
“还不快去烧火,你想冻死我们?”
硬把孩子抢过来,放到炕上后,奚瑶火烧火燎道。
她的腿还麻木着,刚才下炕,也是凭着一股劲儿,把孩子安安稳稳放下,她腿一软,就要倒。
江迟的手行动得比脑子快,三两下把奚瑶弄到炕上。
奚瑶嘴角翘着,她招招手,“快去烧火,我感觉炕有点儿凉了。”
江迟还是不动。
奚瑶没法子了,她又招了招手,示意江迟过来。
江迟没有片刻思考,朝她揍来。
奚瑶忽然抬手,江迟躲都不躲。
要是奚瑶真想打他,就打吧,别欺负孩子就行。
他被抓着衣领,被迫低下头。
看他闭眼,一脸随你处置的表情,奚瑶嘴角翘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