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瑶跑回家时,春喜跟夏桃都已经醒来了,小朋友们很乖,醒来没看见大人也没哭。只是,在奚瑶推开大门后,她明显瞧见,俩孩子看见她,眼睛瞬间亮了许多。
“妈妈!”春喜跟夏桃同步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
看着两张红彤彤的小脸蛋,奚瑶的心融化了。她张开手臂,在俩小的掉下炕之前,把她俩紧紧抱在怀里。
“妈妈回来了。”
“妈妈,你去哪儿了?”春喜孺慕地在她颈侧蹭了蹭,问道。
“爸爸去上工,妈妈去送一送。”
“春喜知道了,妈妈舍不得爸爸,嘿嘿。”
“妈妈,爸爸不是晚上就回来了吗?一天不见,妈妈就想爸爸啦?”夏桃天真地问。
望着夏桃纯真可爱的小脸,奚瑶说不出话来,半晌她道:“天冷,把衣服穿上,妈妈去给你们拿早饭。”
俩小的“嗯”了一声,乖乖张开手臂,让奚瑶给她俩穿衣裳。
吃完早饭,奚瑶把她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带去张大夫家。
药用完了,得换新的,外边冷,奚瑶本来想自己过去,可春喜跟夏桃非要跟她一起。
张大夫看到娘仨,眼珠子跳了跳,按照程序先问她伤口愈合的怎么样,奚瑶照实说了。
春喜扒着桌子,小嘴抿紧,唇肉绷得发白。
奚瑶瞧见,就让春喜带着夏桃去院子里玩儿,春喜不肯,她翘着脚,非常努力的把脑袋扬起来,“张叔叔,我妈妈伤得很严重吗?是因为救春喜受的伤吗?”
张大夫立时看向奚瑶。
奚瑶把孩子抱到大腿上,温声细语地说:“怎么回是因为春喜呢?是妈妈自己不小心,才掉到河里的。”
“真的吗?”
“张大夫,孩子不信我,你跟她说说。”奚瑶冲张大夫挤了下眼睛。
张大夫嘴角抽了抽,知道奚瑶不想孩子内疚,他思忖一阵儿,缓缓道:“春喜,妈妈怎么会骗你呢。”
“张叔叔,骗人会长长鼻子!”
奚瑶昨晚给讲了匹诺曹,小家伙就记住了。
“匹诺曹?什么东西?”
“撒谎的小朋友会长长鼻子,长鼻子就是匹诺曹。”
张大夫:……
“好了春喜,妈妈跟张叔叔有话要说,你带夏桃出去等妈妈,好吗?”
春喜点点头,从她腿上下来,领着夏桃出去了。
把药开给奚瑶,张大夫交到她手上时,感叹道:“你变化真大。”
奚瑶笑了,“小死一回,人都通透了。”
“福祸相依,看起来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张大夫,谢谢你的药,我走了。”
张大夫点点头,目送奚瑶离开后,张嫂子从屋里出来,“怎么样,替江迟试探过了?真的变了?”
“江迟的媳妇,我试探什么,就知道瞎操心。”说罢,张大夫背着手,回卫生所了。
张嫂子:??
不你说的要试一试,看奚瑶是不是装的吗?
“你这人,好人都让你当了!”张嫂子嘟囔一声,也回去了。
三人回到家,天还早,奚瑶也没事情干,就教孩子背诗,从她发现孩子记忆力惊人后,背诗的频率就变成一天一首,她俩也能记得牢牢的。
家里没有纸笔,她想着,等有机会了去买点儿回来,光会背诗可不够,识字也该提上日程了。她正思考着,春喜跟夏桃背完今天的诗歌,在征得奚瑶的同意后,撒丫子跑去找小朋友玩儿了。
放她们走之前,她额外叮嘱了一句:“被欺负了,打不过就跑,回来告诉妈妈,知道吗?”
俩小的狂点头,跑掉了。
奚瑶走进厨房,家里的粮食吃的差不多了,得想办法买或者换一些。她循着记忆打开地窖的石板,沿着梯子下去。地窖里贮存了不少的白菜萝卜土豆。
她捡起一棵白菜颠了颠,最外面那层叶子蔫得没法看,有的白菜也有了腐烂的迹象。
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说干就干,她把家里的坛子都找出来,清洗一遍,运了几十颗大白菜出来,打算腌酸菜。
酸菜贮存的时间更长,如果有条件搞到可以密封起来的瓶子罐子,至少能存放半年。
工具准备妥当了,奚瑶洗干净手,敲开隔壁王婶子家的大门。
王婶子打开门,看到奚瑶,愣了一下。
上次奚瑶登门,一脚把门踹开,骂她搅和江迟跟自己的感情,搅和得她家里鸡飞狗跳。
无妄之灾让王婶子气急攻心,差点儿昏倒。
要不是江迟回来得早,把奚瑶带回去——
王婶子心有余悸,下意识推上门。
“王婶儿,你先别关,我有事儿请您帮忙。”
王婶子愕然道:“你请我帮忙?”
“王婶,村里村外都说您是顾家的一把好手,我这不是来向您取经了吗?”
王婶子面露犹疑。
“王婶,以前都是我不对,我昏了头,您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吧。”她抓起王婶子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王婶子跟被烫着似的,一边往回缩,一边焦急喊道:“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