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错哪儿了?(1 / 2)

从这天开始,奚瑶走在村子里,她明显发现,村民们开始绕着她走了。春喜跟夏桃出去玩儿,跑回来的时候也说,没人欺负她们了。

孩子王宝才还特地找到姐妹俩,非常郑重地道歉。

春喜跟夏桃傲娇地答应了,宝才僵硬的低头弯腰,转过身时,扯到后臀伤处,一瘸一拐地,却越走越快。

宝才的那群“手下”追着老大,跑一步喊一声,宝才脚步踉跄,左脚绊右脚,“砰”的一声。

春喜跟夏桃回来,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奚瑶也忍不住笑。

是夜,江迟很晚才回来,奚瑶就坐在炕头,俩孩子早就睡了,她俩本来想等爸爸回来,奚瑶有自己的私心,三句两句,就把她俩哄睡着了。

夜色渐深,整个村庄陷入到一块巨大的蓝黑色幕布中,奚瑶一边织着手里的毛衣,一边望着院里。

看到家里亮着灯,江迟加快脚步。他掀开帘子,奚瑶低下头,手上动作不停没看到似的。

“还没睡。”

奚瑶没回应。

江迟心里咯噔一下,生气了?

自从俩人说开,约定好好好过日子以后,奚瑶再没跟他耍过脾气。她忽然拉下脸,一种手脚蜷缩、慌乱不知所措的情绪将他包围。

“瑶瑶?我给你买了礼物。”

奚瑶还没有改变前,就吵着要去供销社买,他没答应,这也直接导致奚瑶在家里发疯,搅和得家里没有宁日。

他把那个小物件从兜里取出来,摊开放到奚瑶面前。

从镇里回来的路上,他很高兴,想到奚瑶看到礼物时的生动表情,他就更开心了,嘴角翘了一路。

“瑶瑶,供销社的社员说,这是新进的雪花膏,你瞧瞧,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雪花膏?那得多少钱?

“你去镇里了?”

江迟点头。

“还买什么了?”

“买了鸡蛋,阳碱,蛤蜊油,糖,肉……还有水果罐头。”江迟细细数着,奚瑶喜欢甜的,店员推荐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买了两罐。

说完,他看向奚瑶,似乎想得到她的肯定。

奚瑶的眉头越拧越紧,这让江迟更加的不知所措。

“瑶瑶,你生气了吗?”

奚瑶白他,眼神仿佛在说:“知道你还问?”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江迟脸上有着焦虑跟迷茫,相比较起来,焦虑更明显些。

“瑶瑶,对不起。”

王大哥说,跟媳妇吵架,先道歉总是没没错的。

“错哪儿了?”

江迟愣住了,这个问题的要点,王大哥还没来得及传授给他。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江迟急出一头汗,眼见奚瑶的脸越来越黑,甚至低头捋毛线,就是不理他时,他急急道:“不知道。”

话一出口,江迟就知道,他说错了。

“对不起,我骗你了,我今天没去上工。”

“还有呢?”

以为自己认错的方向对了,江迟又道:“今早我去找王启正、王国良讨说法,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还有呢?”

江迟这回是真的大脑空空了。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张嘴道:“瑶瑶,你说的那种叫口红的东西,镇里供销社没有,等过两天活儿干完了,我去县里给你买。”

奚瑶长叹一口气。

这人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踩得全是雷点,谁家好人过日子天天买奢侈品。

屋里倏然变得沉寂,奚瑶不吭声,江迟垂下头,像在等候审判。

“瑶瑶,我错了,你告诉我错在哪儿,我改,我全都改。”

“真的?”

“我从来不撒谎。”

“那好吧。”把毛线跟针放下,奚瑶注抬起手,手心朝上,江迟把雪花膏放到她手上。

雪花膏小小一盒,轻飘飘的,“多少钱买的?”

穷乡僻壤,好多东西都比别的地方卖的贵。

“八毛。”

“呵。”

江迟心里又一激灵,“瑶瑶。”

迎着枪林弹雨,江迟都没像现在这么忐忑过。

“你有钱烧的?”

江迟:?

“本姑娘天生丽质,用得着这种东西?还是说,才结婚一年,你就嫌弃我是黄脸婆了?”

江迟:?

看他傻站着,奚瑶就知道他肯定没听懂她的真正意图,她五指朝上摊开。

江迟看了看,不明所以。

奚瑶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他的兜。

江迟低下头,把剩下的钱都掏出来,“一共十三块五毛三。”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紧跟着,当着奚瑶的面儿,他出去了,返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黑匣子,匣子落了锁。

“什么东西?”

“家里的存款,除掉年前给春喜跟夏桃看病的钱,还有汇给她的钱,还剩三百二十八块。”

“她是谁?”

江迟注视着奚瑶的眼睛。

“春喜夏桃的的亲妈?”

江迟苦笑了下,“什么都瞒不过你,是的,我答应过她,孩子我养,每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