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景胜,后面这几个是我手下,我们现在要去偷袭敌营,你要一起来吗,我可以封你做军师,你知道什么叫军师吗?就是除了我这个大将军,他们几个都得听你的,怎么样,干不干?”
没等周锦钰开口,站贺景胜后边儿穿绿衣服的小娃子不干了,嚷道:“大哥,这小不点儿有什么本事,凭啥做我们的军事,我不服。”
贺景胜回头儿瞪他一眼,“军令如山懂不懂,你当我堂堂的大将军说话像屁,怎么识人用人是你个小卒子能干的活儿吗,你要会,你来当大将军,你看他们几个服不服你。”
绿衣小娃不敢跟贺景胜顶嘴,怨恨地目光却射向周锦钰。
周锦钰眨了眨眼,“大将军,要不你先封我做临时军师吧,等考察期满了,你再给我转正?”
“那就这么定了。”
贺景胜很满意,觉得自己果然慧眼识珠,眼前这小娃还挺会给大家找台阶下。
周锦钰抬头看了一眼周大郎,“大伯,我跟他们去玩儿一会儿。”
周大郎点点头,有人跟钰哥儿玩儿是好事儿,省得娃子成天憋在家里,他对这个叫贺景胜的小娃印象还不错。
他对着周锦钰比划一番,意思是不准他跑得太急,也不准玩儿得太久。
周锦钰点点头,“大伯,我会注意的。”
他没有竹马,大郎正想回院子里给侄子找根竹竿暂时充当一下,回头儿去给娃买一个,就听那叫贺景胜的小娃道:“锦钰,你过来跟我骑一匹马吧,我这马是汗血宝马,跑得快。
周锦钰扑哧乐了,就这,还汗血宝马,不就是一根棍子后面带个轮儿,前面带个木头雕刻的简易马头嘛。
周锦钰上前,从贺景胜身后跨过竹马,两只手抓住他的两侧的衣襟,就听贺景胜小声道:“你大伯不会说话呀?”
周锦钰“嗯”了一声,“我大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嗓子,大将军在京城见多识广,若是有认识这方面的名医,还望告诉锦钰。”
贺景胜想都不想地一拍胸脯,“多大点儿事儿,包在哥哥身上,我爹跟端王殿下很熟,端王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名医。”
“那就多谢大将军。”
“当着他们几个你要叫我大将军,私下里我允许你叫我哥”
“好的,胜哥。”
“坐好了没。”
“好了。”
“驾!驾!犯我大乾朝者,虽远必诛,弟兄们都给我冲啊!”
周锦钰没想到熊孩子跑起来这么快,他那受得了这个速度,喘着气道:“大,大将军,慢,你慢点儿,我……跑不动。
贺景胜:“军师,别的时候本将军可以由着你,战场上容不得你偷懒娇气,你敢给我当孙子,军法处置!”
周锦钰感觉自己有一点儿不舒服,但是贺景胜显然没有把眼前的游戏当成是游戏,他是真的把他自己当成是大将军了,还是一位身先士卒,令人尊敬的大将军。
对方这么小个娃子有这样的心性,应该保护,他亦不能儿戏,应该给对方尊重,能再坚持就坚持一会儿,实在难受了再说。
正想着,忽地有人从身后将他拦腰抱起。
是大伯。
周大郎本来寻思着小娃子骑着竹马,在怎么也跑不快,谁料到这叫贺景胜的小娃子两条小腿儿倒腾这么快,钰哥儿的身体那受得了这个,所以,赶紧给追上来了。
贺景胜感觉后边儿一轻,没人拽着他了,一回头儿,看见周锦钰脸色憋得通红,正在他大伯怀里大喘气。
他?他咋跟端王叔叔一样啊。
周锦钰努力给自己放松,他知道自己这喘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心理因素有关,越紧张,越容易犯,爹快回来了,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犯病……
“大哥,我来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周二郎不知何时站到了大伯身后。
把儿子抱过来,周二郎摸摸他头,“乖娃,别紧张,我们顺其自然,觉得怎样让自己舒服一些,咱们就怎样来,喘过去,我们就好了,爹给钰哥儿顺顺气,对,就像这样喘……我们钰哥儿做得很好,我们小胸膛也在努力吸气呢,很快就过去了,爹陪着……”
周二郎的话极大的安抚了周锦钰,小娃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发紫的唇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围着的几个小娃子窃窃私语。
“他好像有病诶。”
“刚才吓死我了,他要是喘不上来气会不会死呀。”
“我不想跟他玩儿了,要是传给我们怎么办,我娘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想死。”
“我也不跟他玩儿了,他要赖上我们怎么办?”
……
童言无忌,最天真的残忍。
周二郎的心像是被一根根尖利而细小的钢针穿透,尖锐而无处可躲的隐痛。
他抱着儿子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