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仇,亦无夺妻之恨,说白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徐庚若真想要弄死现在的自己,就算是有皇帝和端王护着,也无济于事。
再者皇帝和端王爷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工具人去跟徐庚反目,杀了周凤青,还有李凤青。
同样也正是因为徐庚清楚杀了周凤青、还有李凤青,亦不想因为自己同皇帝矛盾激化,所以才能容忍自己蹦跶,只是找人搞臭自己,而没有弄死自己。
不过,不死只是暂时的,无论是徐庚、端王还是皇帝,最后都会让自己去死。
其一、徐庚绝对不能容忍有一天自己的成长对他造成实质性威胁。
其二、端王要篡位,篡位以后为了安抚群臣,彰显正义,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自己这个身受皇帝宠信却又背叛皇帝的人非斩不可!
其三、皇帝利用自己搞徐庚,失败了要杀头平息徐庚怒火;成功了,皇帝不允许朝廷出现第二个徐庚还是得杀头。
所以,被卷入这神仙打架的局中,自己的结局注定非死不可。
倘若自己真从这个坑里跳不出来了,非死不可,他要提前为钰哥儿为家里人铺后路,当然后路是越多越好。
钰哥儿与徐坤交好,这种打小的情意总是比成人之间要单纯许多,说不定这份善缘将来能为钰哥儿谋一份造化。
钰哥儿这病能活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也不必害怕斩草不除根,担心他为父报仇。
当然,最要紧得让钰哥儿抱紧贺景胜的大腿,徐坤靠不靠得住看天,但贺景胜的脾性绝对靠得住。
管你什么老谋深算,权势滔天,在绝对的兵权面前都得给我缩着。
当然,就算是要依靠他们,亦不能让儿子像小跟班儿似的哄着他俩,得让他俩围着钰哥儿转,习惯和服从是慢慢培养起来的,让他俩给钰哥儿付出就得从娃娃抓起,付出得越多,他俩越无法看着钰哥儿去死。
至于云娘想要孩子,生出来干嘛,给人家送人头吗?他不想给,即便是夜夜笙歌也怀不上。
周二郎的思绪一下子滑得有点儿远。
“爹?” 周锦钰轻轻扯他的衣袖。
周二郎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软乎乎又可爱的小孩,墨玉般剔透的眸子正注视着他,伸手把儿子抱起来,笑道:“ 交朋友是好事,爹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们钰哥儿这般漂亮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周锦钰:“……”
这可真是亲爹滤镜无疑了,麦子是别家的好,儿子还得是看自家。
被周二郎这么一打岔,周锦钰差点儿忘记正事儿,忙剥了一个瓜子仁儿出来,然后用两个拇指盖用力挤压,把瓜子仁挤碎,小手摊开在周二郎眼前。
“爹,你看!”
周二郎看到儿子粉白指甲上亮亮的油脂,目光微凝,脱口而出道:“榨油?”
周锦钰觉得他爹不要太聪明,把手指送到他爹鼻子下面,“爹,你闻闻,没有猪油的腥味儿,也没有羊油的膻味儿,很清香呢,最重要比起黄豆它更容易出油,爹觉得如果大量种植这种东西会不会比辣椒更赚钱?”
岂止是清香,他刚才吃的时候还没有像动物油一样过分油腻呢。
周二郎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辣椒如何能与这东西比,不是人人都喜欢吃辣椒,且辣椒也不是非吃不可,贵的话,老百姓大不了就不买了,但这食用油可不一样,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谁家能不吃油呢?
这就跟食盐一样,是老百姓饭桌上不可或缺的东西。
前年南方洪涝,水淹良田。
今年北方大旱,大量土地颗粒无收。
依据经验,这大旱之后往往会伴随着第二年的蝗灾。
连续四、五年大乾朝的光景都不咋好,国库空虚,以致于永和帝现在初一、十五都开始吃斋念佛了。
倘若把这瓜子推广开来让老百姓种植,加收特定农业税,百姓多了进项,朝廷多了税收。
而由瓜子带动起来的各个油坊亦能解决一部分城里百姓的生计问题,食用油的大量供应说不定还能带动酒楼饭馆的生意。
自己现在被困在死局中,既然从上面找不到出路,何不尝试从下面找生路。
若自己能把这瓜子推广开来,让老百姓得到好处,必然能增加自己在民间的声望,如此以来,那些人想动自己,就得堵住悠悠众口,必然会有所顾忌。
当然,这种好事儿不能自己独吞,得拉上皇帝,拉上徐大人。
毕竟自己的声望绝对不能高得过皇帝,否则就是找死了。
至于徐大人,这瓜子的推广得需要地方官员的配合才行,否则上面的想法再好,下面不好好执行也是白搭。
徐大人的门生遍天下,可以说大乾朝半个朝廷皆是徐大人的人,他若想干什么事儿,下面执行力绝对能到位;同样,他若阻挠你做什么事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