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饭厅里点着数盏烛灯,黎歌与刘瑾二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吃饭期间二人就没搭过一句话,安静的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看着桌上的菜嘴里嚼着心里却各自有话
黎歌不知道他和萧瑜准备要怎么密谋扳倒王允,她其实很不愿意刘瑾大老远从建邺跑到邓州这块穷地方来,害怕他病弱的的身子顶不住这一路的长途跋涉,不过还好这路上没出什么事
“你好像有心事”
黎歌抬眼看向他,见对方正夹起面前的盘里的一块鳢鱼脯,想来刘瑾已经注意到自己好久了,只是一直埋头吃着没有看到
既然他问起那她也没有必要闭口不言,直道:“若生,你和萧瑜真就想好啦?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二人的计谋被王允有所察觉写信派人告诉王守元,以后想要再扳倒他可就难了,怕就怕你和萧瑜再难翻身”
刘瑾心中知道黎歌是在担忧自己,只是关心过了头难免胡思乱想,他放下碗筷说:“文殊奴心安,我们有分寸绝不会出差错的,不过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还没有行动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横生变故,即使是有也不知道它会以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饭前我刚接到京中急报,王允重病想来他也不会腾出那么多的心思去想到这里,还是好好吃饭吧,别瞎想那么多了”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二人面面相觑,黎歌放下碗筷起身前去开门,她抬眼一看见是萧瑜心里不禁怔了一下,不是说要明天才能到的吗?他尽然提前来到这里,出现在自己眼前
多日不见他,萧瑜的下颚已经长出了些许胡须,玄色披风上还沾染着路上的黄尘土,虽然才二十岁的年纪乍一看倒是显得十分成熟
二人对视几秒,萧瑜开口道:“他在吗?”
见对方是来找刘瑾的她连忙反应过来说:“在,你进来吧!”
她侧过身让开道,萧瑜跨门而进瞧见桌上的饭菜紧接着又把目光转向刘瑾,他对于萧瑜的突然到来并未感到意外,说明他有急事才这么做
刘瑾招呼他坐下,“就你一个人过来吗?想来路上赶得急应是没有吃过,文殊奴让他们做几样小菜再添一副碗筷过来”
黎歌知道他们要商量事便会意识趣的离开,大门被轻轻关上,萧瑜解下披风将它叠好放在一旁桌案,刘瑾索性也不吃了两手放在大腿根,目光聚在萧瑜身上,沉声问他:“我们接下来打算要怎么办”
烛光摇曳显得空间气氛十分凝重,萧瑜坐在他旁边说:“我刚刚接到探子急报,王守元准备要将嫡孙女王吉嫁与长沙王刘义宣为妃,看来他是在给自己找后路了,你在这里可有听到这则消息”
“有所耳闻,我们来的第一天就曾与王吉打过交道,找后路?哼!他倒是挺会给自己谋划的”刘瑾忍不住嘴角上扬哼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些宗亲长辈真是老了也不安生,不过长沙王刘义宣,刘瑾对这个皇叔不怎么注意过
他只知道二十几年前这位皇叔和皇婶格外恩爱,他们本就年少相识青梅竹马,只可惜天意弄人这位皇婶年纪轻轻就因难产而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娶妻,这二三十年间在自己的封地里本本分分,从来都没有像其他宗亲子弟一样觊觎皇位,暗地里拉帮结派
刘瑾实在是越发的看不懂这位皇叔,都已经过了二三十年过去了怎么就想起要娶亲来,况且为何偏偏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选王家女
“王家这次好像赶得急喜宴定在三日后,届时长沙王必定会来”
萧瑜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摊开之后便是一张地图,他将图纸正面摆在刘瑾面前说:“来前我就命人绘了一张王家大院的图纸,之前听舅公和别人说事的时候提到过,王守元在家里修了一个地窖专门存放这些贪来的银两,地图上这些画出来的红圈都是他们家的地窖”
刘瑾拿过一旁的烛灯微微弯身靠近,他仔细看着上面画着的红圈位置,摇头道:“既然是放银子的地窖自然要更隐蔽些,这些地窖都露于表面下人们来来往往很难不被发现”
“不在这些地方,那会在哪里?”
两人沉默不语思考着王守元的小金库到底会建在哪个地方,刘瑾知晓这些狡猾的贪官污吏最喜欢在自己家里面修这样的东西,一个暗间一条暗道包括现在的地窖,他手指轻轻点了点纸上王守元的书房
“这里,可以从书房那里找找看”
书房是一个人静谧思考的空间,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很少有人过来打扰,这里就很有可能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萧瑜也赞同刘瑾所指之处,“那便从书房这里看看,三日后喜宴是个好机会,只是到那时你和刘义宣要是碰面可能会坏事”
刘瑾对他印象不深,几年到头碰不到几次面,记得碰面的时候还是三年前的事来着,想来就算是不认得样貌大致一看还是能认得出来,刘瑾对于这个问题也很是苦恼,他闭上眼倍感压力叹了一声气说:“去是肯定要去的,我倒时穿深色一点的衣服混在宾客里,避开他就是”
“那,你会要她一起来吗?”萧瑜低眸盯着图纸小心翼翼的问,刘瑾斜看了一眼萧瑜,心里知晓他也对黎歌有情,对面这个情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