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铁片上,心里这才好受不少,起码她有点脑子知道铁片可以卖给废铁站。
梁好对照着信息库提供的电饭煲图片进行内胆改造。
“对了,家里的接线口在哪?我好像没找到。”
闻溪听到接线以为她要缝衣服。
“什么接线口,你要补衣服针线在二哥屋里。”
梁好忍俊不禁,
“就是通电的电路接线口。”
闻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梁好心里纳闷,他这是什么眼神?
闻溪嫌弃道:“大队才架好电线杆,通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就别想了,二哥三哥商量家里不接电,电费要从工分扣,肚子都填不饱还想装电灯。”
梁好只得另想办法。不是她不想争取让家里通电,她了解目前的现状,家里很穷,男人多意味着粮食消耗更大,家里口粮不够吃。
她在这个家没有劳动力,又不会下地挣工分,男人们赚的工分跟她没一点关系,她总不能吸血跟她毫不相干的人。
好在她手上材料不少,不行就手搓太阳能灶。她对这个世界的电器缺少了解,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生产电只是麻烦一点罢了。
闻溪拿起电饭煲内胆:“这个能卖不少钱,我猜能换两斤玉米面。”
梁好头也不抬:“不能卖,这是吃饭的东西。”
闻溪一脸不屑放下:“家里又不是没你吃饭的碗。”
梁好没多做解释,桌上的东西都不能卖。比如外表跟铁片相似的工具,拿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这是她从飞船残骸排气口拆下来的叶片,能当切割工具,轻轻一划石头都能割成两半,卖掉还要重新拆一块。
夕阳悬落在远方的山顶,地里的社员们收工回家,门外时不时响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闻家住在村尾,左右没有邻居,院子被篱笆围起来,个子稍微高点的人就能看到院子里,房子周围是杂草堆,后面是旱厕。
闻岩冷静后归心似箭,但还是做完了地里的活,他不干完就要落在兄长身上。
三兄弟扛着锄头归家,闻二山跟闻三河一路傻乐,老四终于愿意跟他们亲近了。
自从老四退伍回来整天拉着脸,他俩不敢招惹,生怕说错话让老四想不开。还好老四娶了媳妇,尽管腿脚不利索但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有他们两个当哥哥的顶着家里不会少他一口饭吃。
闻溪百无聊赖坐在院子里捧着脸发呆,厨房大锅里水蒸汽云雾缭绕,梁好手忙脚乱用筷子往碗里夹红薯,蒸过头的红薯太软被她一不小心戳成了两半。
闻三河眼尖从窗户瞅到又是红薯,心里一阵肉疼,一天吃两顿蒸红薯月底就只能喝白开水了。
闻岩放下锄头脚步匆忙走进厨房,甚至没有在意自己的走路姿态。
“我来,你去洗手坐着吧。”他记得她厨艺极差,最简单的煮面都令人难以下咽。
闻岩从梁好身后拿过筷子,梁好转身不小心撞到他坚硬的胸膛,热气扑面而来。
他身体真结实啊,人高马大跟一座山似的,这身体素质不愧是退伍军人。
梁好捂着撞疼的鼻子出去。昨晚她脑海里接收智脑传输的资料陷入半昏迷,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像被铁链捆着似的呼吸困难,后背又跟在烙铁一样滚烫。
早上起床才发现是男人把她抱得太紧,好在对方只是抱着她没有动手动脚,让她松了口气。等她睡醒男人已经出门下地,结婚一整天她没见到新婚丈夫的正脸。
院里摆着小桌,桌上正中间的大海碗里放着蒸红薯。
闻家四兄弟依次落座,就在梁好不确定哪个是她丈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怎么会跟护送她的军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记得是对方率先发现飞船故障让她转移精神体,并在爆炸的一瞬间扑过来死死抱着她,为了帮她留下全尸保护研究芯片。
闻岩拉着她坐下:“发什么呆,吃饭吧。”
再次面对妻子,闻岩浑身紧绷不知所措。前世他一直以为她另有所爱才对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弥留之际他终于得到答案,她一心所爱只有科研,对流言蜚语一无所知,她没恨过他,还感谢他每月给寄的赡养费。
梁好呆呆坐在他身边捧着红薯机械性咀嚼,如果智脑还有能量或许会告诉她答案。
每片树叶都有不同的脉络,即便是双胞胎仔细观察也能看出差别,闻岩和那位长官的相似度几乎等同于克隆。
她主动挑起话茬,
“听说你入伍多年,你是从几岁入伍的呢?”
闻家老二老三动作一顿,闻溪好奇偏着脑袋。
闻岩顺手揉了揉闻溪的脑袋,有些误会正好适合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淡声道:“我小时候跟大哥走丢,误入深山野岭找不到路,无意间帮助一支军队立了大功,他们见我有天赋带着我一起离开,由于年龄小被后勤收养,后来担任警卫员到负伤退伍。”
他把自己的从军经历轻描淡写带过,实际他担任的并不是普通警卫员。这些年他立下不少一等功和特等功,几乎次次都和阎王爷擦肩而过。
闻岩语气毫无波澜,闻二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