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议论。
马寡妇抱着儿子一路从家哭到大队,生产队大多数人都从床上爬起来凑热闹。
梁好看了一眼马有才,他脸色惨白,时不时坐起来呕吐然后继续躺下睡觉。至于马老太口中肚子疼的马寡妇和马爱弟都好端端的站着。
马寡妇看到梁好和闻岩,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拼命。
梁好用医学助手分析马有才的症状,不像是中毒,怎么看都像是肠胃炎。
一行人着急忙慌赶到医院已经是凌晨四点,医生紧急检查马有才的身体情况,随即松了一口气。
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满脸不悦,
“谁是孩子家属?你亲眼看到孩子吃了有毒的食物吗?”
马寡妇指着梁好,
“她们家请客,我家孩子吃了就这样了。我和我闺女肚子也不舒服,恐怕是吃得少才躲了一劫。”
医生看了一眼梁好,随即收回视线。
“你们吃的东西熟的还是生的?”
马寡妇疑惑但如实回答:“熟的,土豆炖鸡块,土豆炖得软烂,说不定就是为了把毒药味道盖住。”
郭瑞载着大队长闻康姗姗来迟。
“咋样了?救回来了没。”
闻多宝摸了摸鼻子:“没啥事。”
闻康瞪着儿子:“卖什么关子,快说啊!”闻岩是大队最有头脑的香饽饽,千万不能有闪失。
闻多宝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医生说是吃饱了撑的。”
闻康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啥玩意?”
闻多宝大声嚷嚷:“没中毒,他吃肉吃得太多了,又总是喝冷水,不讲卫生所以才拉肚子。”
闻康觉得奇怪:“咱们平时也喝井水,东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也没见像他这样啊。”
“是啊,他主要是肉吃多了,吃了肉又喝冷水,就跟生吃猪油似的,导致肠胃炎还是啥肠胃感冒,医生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就听懂了这一句。”
闻康不确定又问道:“马寡妇说自个跟闺女肚子疼又是啥原因?”
“心理作用,她们以为自己中毒紧张的肚子疼,医生给她们开了山楂丸消食。”
闻康低声嘀咕:“山猪吃不了细糠。”吃肉都能吃得住医院,没享福的命。
梁好和闻岩躲在楼梯间,她刚刚差点没憋住笑。
尤其是医生说马有才的病是吃饱了撑的,马寡妇那副震惊的模样,好像巴不得儿子是中了毒。
其实医生一开始说急性肠胃炎,马寡妇一口咬定是被人下了毒。医生只得解释成吃饱了撑的,跟中毒没关系。
马寡妇的脸色都能当调色盘了。
梁好觉得自己有点乌鸦嘴嫌疑。晚上刚说马有才不讲卫生会生病,当晚他就因为肠胃炎住院了。
既然病情不严重,那她可以心安理得。马有才应该感谢她提前帮他预知了疾病,经过今天这一遭,恐怕以后再也不敢不讲卫生了。
闻三河带着闻溪来到医院,兄弟俩紧张兮兮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不知不觉绕到了太平间,听到走廊女人的哭声吓得一哆嗦。
闻溪和三哥面面相觑,马有才不会死了吧?
梁好笑完才发现此时有多尴尬,她像是投怀送抱似的被闻岩半扶着,她连忙站好整理衣服。
她耳朵热热的:“出去吧,万一有人找咱们。”
闻岩收起遗憾。
俩人刚从楼道拐角出来,就跟垂头丧气的闻三河还有闻溪撞了个正着。
闻溪哭丧着脸:“四哥,马有才死了让我顶罪吧,我是未成年能少判几年,你要是被抓进去就是枪毙了。”
梁好头疼扶额,这孩子从哪听说的半吊子法律,15岁已经可以负刑事责任了。
闻岩失笑:“他只是拉肚子,怎么会死?”
闻三河默默咽回还没说出口的话。他本想说他无牵无挂顶替老四去坐牢,闹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
闻岩又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歇会就回家吧,明天还要下地。”
闻三河摆摆手:“我跟二哥这个月都有一天假,明天我俩休息一天,不去上工了。”
今晚真是给他吓坏了,等二哥醒来不知道这又要怎么解释收场,看样子二哥和马寡妇注定是有缘无份。
马寡妇再没出现,应该是没脸见人躲在病房里陪着输液的宝贝儿子。
闻岩带着梁好先走,离开前他顺手把医药费给结了。
半路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电动自行车在雨幕中速度飞快让他看不清前面的视野,只能减缓速度。
雨太大,闻岩大声问她:“电池会不会淋雨受损?”
梁好庆幸出门前带了一件外套,此时盖在俩人的头上充当临时雨伞,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梁好贴着他后背凑近高声喊道:“不会,只要不一直浸泡在水里就没事。”要是材料稍微好一点防水性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