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客叔叔扫她一眼,转头继续假眠。
行客叔叔不动,其他暗卫当然也不会动了,李鹤心安理得听墙角,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诶,明明刚刚还有声音的。罢了,被父亲抓到会被打的,李鹤溜了溜了。
等她走后,屋里又窃窃私语起来。
她娘亲最喜欢拉着父亲说夜话了,什么都说,能说一夜呢。
回到院里,李鹤从床底拉出钱袋,数了数,发现已经够一百两了,抠出十五个铜钱揣进兜里,数出一百两挂在门上,等着明天送去给小坤泽。
那小坤泽花钱扣扣搜搜的,从小就和自己弟弟妹妹说——钱要攒起来。
他弟弟妹妹还真信了,连章灵玉叔叔都掰不回来。
李鹤真是服气他,不过到时候两人去了边疆,那里荒凉,小坤泽一定喜欢。
梦里,她是被哭声吵醒的,李绦正拉着她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她懵了,一问才知道,李护那个小腹黑将哥哥的钱都给偷了,还威胁哥哥不许出门。
李鹤从小偏心坤泽弟弟,对乾元弟弟就严格要求,当即把人抓到面前质问。
结果要动手时李绦那小白眼狼将弟弟护上了,死活不让她骂一句。
她吃了一肚子火,到饭桌上脸色都还青着,父亲直接无视,娘亲倒是关心的。
可是,她当然不会把两个弟弟供出来,只说没事,然后转头就把小弟的钱偷走了。
李护这人不会攒钱,也不大手大脚地花,有钱了就都给他哥,这一年他哥不在家,就找了个木桶放在床头,有钱了就往里面丢。
现在他将两兄弟的钱都放在一起,居然有一个大箱子这么大,要不是李鹤力气大,根本搬不动。
将箱子放在小坤泽处,她扭头去了军营。
这军营可不是好待的,要不是她小时候一犯错她父亲就罚她举石头,指不定就□□练死了。
晚上回去时,她又从小坤泽处把箱子搬走,准备回家对小弟好好说教,谁知道一进门就见两个弟弟在树下举石头。
在摄政王府举石头是不能东倒西歪的,因为到处都是水,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水里去了。
虽然她掉下去过很多次,也早已经学会游泳,但是依旧不想泡着,可能是有阴影吧。
不敢事情发展到现在,要跑也来不及了,她父亲从一块石头上坐起身,示意她举这块,马步扎稳。
三人举了两个时辰石头,才被允许吃饭。
劳累之后饭真香,从户部回来的娘亲和父亲在一边说悄悄话,他们在狼吞虎咽。
在父亲和娘亲的面前,她把钱还给小弟,小弟把钱还给二弟,并且和好如初。
不过事后据她所知,李绦走到哪李护跟到哪,也不存在“哥哥喜欢这个孩子超过我”的吃醋想法了。
她将小坤泽娶进家门的时候,正值金秋十月,小坤泽羞答答坐在床上,手都不给她碰,这可怎么行,不碰怎么生孩子!
她奋起扑之,希望一击即中,结果一击二击三击,一百击,一千击,一万击,成婚都一年多了,小坤泽的肚子还是瘪瘪的。
难道是我不信?
李鹤恐慌了,偷偷摸摸去看了大夫,大夫却说她生龙活虎,能生得很!
那难道是小坤泽?
李鹤又把脸蛋红红的小坤泽抱去看大夫,大夫却说小坤泽腰好臀好,能生得很!
能生,能生,一个两个都能生,那孩子呢?孩子在哪呢?李鹤气得磨牙,把小坤泽扛回家继续努力耕耘去了。
李护听了一夜墙角,若有所思回去睡觉,找完姐姐他想去找哥哥来着,但是父亲在桃棠院旁边另找了一个小院子给哥哥,哥哥已经不住在原本的院子里了,还勒令他和姐姐不许靠近。
桃棠院中。
赵尘星在纸上写下“二十”、“十五”以及“十二”三个数字,等后腰被人抱住,才点着那个“十五”道:“鹤儿成婚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给绦绦相看人家了。”
他回头将脸埋进摄政王怀里,道:“他前几日身子不适,我去看是初潮了,坤泽来了初潮就得嫁人,不然日子难熬。”
李顾顺着他的头发,目光落在那个“十二”上,没说话。
赵尘星又叹气道:“可是我一说绦绦就哭了,说不想成亲,他还想再玩两年呢。”
烛灯晃着,李顾亲吻赵尘星发顶,他至今出门都是坐轮椅。
好半晌,他道:“送小护去西南吧,绦绦的事慢慢相看,京中才俊,我们慢慢挑。”
虽然赵尘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小儿子送去西南,但是摄政王说的一定是对的。
李顾看她,解释道:“孩子们都大了,鹤儿将来是要去北边的,绦绦嫁在京里,小护留在这里别人会多想。”
他将人搂紧了。
外面月光照在地上,好像很明亮的样子呢,桃树结果了,青色的果实尖尖上泛着红,看着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