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或茫然,用眼神:啊?会不会不太礼貌?
眼睫像小扇子似的扑闪,眼神似还带有纯真懵懂,像可爱的小猫咪。
林是非没忍住用脸贴上岳或半边脸颊,没敢蹭,只当这个姿势是不小心完成的:“礼貌是给同样懂得礼貌的人的。”
他堪称粗俗地说:“如果对方根本不懂这点,那才不管他死不死。”
两个人半推半抱,已经走到了门口。林是非说话声音又不算小,管家肯定听见了。
但他让岳或不要紧张,毫不在意地打开房门,从管家身边走过去。
陈铭川从公司回来了,此时就在楼下餐厅,管家下意识将身体侧开露出过道。
待两人开始下楼,他才抬眸看向那个长头发的男孩儿。
他很嚣张,小小年纪就搞什么喜不喜欢,学习肯定和那个外来的透明人一样很差,出身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岳或就不是出身高贵的人,亲生父亲只是个会画些东西、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低劣艺术家。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餐桌边已经坐了四个人,此时就像专门在等谁,倒是没谁动筷子。
陈谭渊还好,但他身边另一个面容只有十八|九岁的男生脸色有点难看,很冷漠。
犹如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这是陈铭川的二儿子谭谌。随他已经过世母亲的姓氏。
他今年高三,和岳或一个学校,放小假就也回来了。
但平常他都是不回来的。
老是跟管家的儿子冯呈跑出去玩儿,陈铭川管不住他。
沈婉瞧见岳或,忙道:“年年,过来坐妈妈这里吧。”
从公司回来还没多久的陈铭川闻言笑了下,先问:“年年下午回来的吗?”
而后又道:“你妈妈许久不见你,每天都在跟我念叨说想让你回来,你坐妈妈旁边吧。”
岳或颔首,先礼貌地喊了声陈叔叔,随后拉着林是非在餐桌边角坐下,说道:“我朋友第一次来,怕他不习惯,我跟他一起坐吧。”
陈铭川视线在林是非身上过了遍,并无异议:“也可以。那你吃完饭和你妈妈说说话。”
岳或:“嗯。”
陈铭川今年四十多岁,周身气质沉稳,长辈威压比较重。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这点,刻意收敛了些身上的压迫感,显得不那么让人不适。
林是非对他第一印象还行,紧跟岳或道了声“叔叔好”。
“我还以为你是刚回来呢。让大哥亲自去接你就算了,还那么久才下来。”脸色冷漠的谭谌忽而出声,很不友善。
不等长辈动筷,他便自行将筷子拿起来,轻敲碗沿:“看我们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吃饭,是不是比较开心。”
陈铭川蹙眉低声制止:“谭谌。”
谭谌不服:“干嘛。我又没说错。”
沈婉垂眸别了下落在耳边的碎发,没言语。
她是继母,不能说太多。
“不想吃饭就滚出去。”陈铭川声色冷厉下来。
陈谭渊也适时出声说:“小谌,你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惹爸生气了。”
“嘁,”最终还是害怕陈铭川的威压,谭谌没再大声说,但还是满不在乎地嘟囔,“还带了朋友回来,头发那么长,娘们唧唧的。”
“噔。”
茶杯轻嗑桌面发出动静。
六年下来,岳或已经学会在长辈面前不和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今天众人本以为还会像以前一样,岳或会沉默不语,就当没听见。
但他把玻璃杯带点力道的放下后,抬眸直视谭谌,道:“你别太过分。”
“说我就说我,其它的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一看他瞪着自己,谭谌脾气上来了:“你还想打我?!”
岳或:“我没打过你吗?”
当然打过。
就在去年,岳或高一谭谌高二时,他们狠狠打了一架,最后谭谌去了医院缝补伤口,岳或也被记了大过,停课一周。
思及到此,谭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没想到岳或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在大人面前突然发难。
到了别人家里就是客人,没有反客为主的道理,更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是非会慢慢哄岳或让他开心,但他不会让星星在陈铭川与沈婉面前太为难。所以谭谌最开始刺岳或时,他也只是隐忍地用舌尖轻抵齿列,硬生生忍下。
骂自己就更没什么了,林是非不在意。但没想到岳或是先不愿容忍的那个。
有些惊讶的同时,林是非已经忙侧首凑近岳或,道:“星星别生气,我没事。”
察觉岳或发怒,谭谌果然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憋的胸膛不规律地起伏。
看到林是非这样对待岳或的举动,他又有了比较温和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