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
但林是非脑回路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他仍然说:“好朋友之间都会这样。”
岳或红着耳尖,确认:“真的吗?”
林是非正色:“真的。”
岳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其它神色,但没找到丝毫破绽。
刚才被林是非突然按在床上又被亲了额头,岳或还以为他是对自己……
这个想法让岳或心头都止不住地微震。
他很害怕是自己的问题,心想是自己做了什么带有暗示性的举动吗?
去年的时候,岳或还住在这个家。
有天晚上他发烧,很渴,嗓子干得要冒烟,不想在房间里重新烧水,就下楼到饮水机那里接热水喝。
可好巧不巧饮水机坏了,怎么都不出热水,他就忍着不适去修饮水机。
大概是姿势过于扭曲,弯腰时睡衣衣摆往上抽出了一截,等他起身回头,就发现陈谭渊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岳或吓了一跳,顶着发晕的脑袋,客气疏离地喊了声:“大哥。”
陈谭渊注视了他的脸好一会儿,低声说道:“年年,你的腰好白。”
岳或16 岁了,这种从陈谭渊嘴里算不上友好的话他当然懂是什么意思。但寄人篱下,沈婉还在这儿,他不想在晚上闹起来。
强忍着身体与心理的双重不适,岳或厌恶地蹙起眉尖,没有说话,端着空水杯上楼。经过陈谭渊身边时,他突然伸手用掌心触碰到了岳或的侧腰。
岳或当场就把杯子扬起砸了过去。
他生着病,准头不够,陈谭渊侧首躲过,笑着说:“是年年自己在我面前穿成这样,露出腰线,是你在暗示我。”
……
林是非把自己当好朋友,岳或很怕是他做出了陈谭渊口中的暗示性举动。
幸亏不是。
而且林是非那么优秀,学习好相貌好家世好,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岳或根本不会、也不应该往那方面想。
听到林是非说“好朋友”他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林是非不动声色地看向岳或通红的耳尖,以为岳或是还在害羞。
他音色带了点黏糊的甜意,很愉悦:“谢谢星星哄我。”
说完,再次俯身在岳或的眉心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岳或:“!!!”
好朋友也不可以这样!
“好了好了好了,哄也哄好了,你快松开我。”岳或慌乱地表达诉求。
林是非餍足地把手放开,发出邀请:“一起洗澡吧。”
得到解放的岳或连忙从林是非身下滚出去,闻言拿起枕头直接闷在林是非脸上,说道:“想都别想!老摸我腹肌。跟小流氓一样。”
林是非低笑出声,今晚他很开心,倒是没强求真的非一起洗澡。
身为陈家的客人,哪怕因为岳或会不太受待见,基本的礼仪也不至于不做。
更何况林是非还是林倚白的儿子。
所以陈铭川让管家给他准备了单独的客房,但林是非不愿意住,就要和岳或住一起,还睡一张床。
两个人洗漱过,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岳或从柜子里掏出新的太空被,说:“你盖这个吧。”
一张床可以,一张被子不太行。
林是非道:“不要。”
没预料到会被拒绝的岳或闻言回头,就见林是非已经钻进了被窝。
他倚着床头静等皇帝临幸似的,希冀地和岳或对视。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且有些无语的岳或:“……”
岳或以为林是非就想盖床上那个,同意:“那我盖这个。”
谁知话音落地,林是非突然掀被下床,夺过岳或手里的太空被塞回柜子,而后拽起他手腕往床边走:“我离不开星星,要跟你一张床一张被子。”
两人相互拉扯十分钟,岳或不愿意,总觉得不太好,最后林是非语气低落,说:“这家人好过分啊,我还头疼。”
岳或“扑通”一下躺回被窝里,说:“睡睡睡。”
一张宽阔的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绰绰有余,但林是非离岳或很近,肩膀互碰。
岳或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心里记挂着【最美的我】那张画单的事儿。
明天回出租屋把单画了,顺便直直播。
但是不知道林是非会不会跟着他回出租屋。
林是非还在国外时,和岳或视频,不止一次表达过等回国了要去岳或的小出租屋。
但他要是去了,画画的事儿就暴露了。
刚认识的时候没说自己会画画,还用它挣钱,现在再坦白怎么都觉得有些艰难。
而且林是非肯定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