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故人(2 / 3)

眼神就差说“她心是黑的,你真能欺负了她?”

崔黛直接装瞎装傻,心底的震惊仅次于重活一世的窦清月。

这人嫁入裴家,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崔缇三言两语整治地赵芙蓉不得不低头,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用得够纯熟,哪还有窦清月熟悉的卑怯温良?

上辈子她没少看瞎表嫂的笑话,这一次……

她狐疑地瞧了瞧崔缇,说说笑笑地将人请进来。

裴家随行而来的护卫按刀守在外面。

大船之内,一片笙歌燕舞,崔缇看不见这些,文文静静坐在那,听了满耳朵热闹。

“来人,上酒!”

窦清月一声喊,下人们拎着酒壶纷纷为客人备酒。

西京的贵女在应酬交际的场合少不得饮酒,入口之物多是一些醇和绵柔的桃花酒、梨花酒,还有酸酸甜甜的果酿。

酒杯内盛满酒液,崔缇倏地想起爱喝酒的裴宣,裴宣自幼做男子教养,是个文雅风流的酒鬼,宋子真、郑无羁搭一块儿都喝不过她一人。

有次来家里办酒宴,裴宣与二人兴致酣然斗酒诗百篇,其酒量和文采惊得好友整整一月没敢拉她饮酒。

把人郁闷地不行。

于是裴宣只能寂寞地在家小酌。

崔缇的酒量就是在那会练出来的。

不过重活一回没有那样的历练,又没裴宣在身边,崔缇不喜饮酒,酒入情肠,是人都免不了失态。

她醉酒的样子只肯给裴宣一人看。

她捏着小酒杯迟迟不饮,窦清月挑眉笑道:“表嫂,表妹敬你一杯。”

病歪歪的窦小姐先干为敬,崔缇不好干坐着不动,广袖遮掩,浅尝一口。

“难得咱们齐聚于此,既有美酒佳肴,哪能无诗?不如咱们来玩游戏,谁输了便自罚三杯,以此助兴?”

“好!”

众人都应了,窦清月得体道:“表嫂以为呢?”

这一世的发展俨然与前世截然不同,她很想看看表小姐这人是好是歹,当即应允:“好呀。”

崔黛暗暗冷笑,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也敢大放厥词?她今天就要睁大眼睛好好看崔缇如何出丑!

白棠紧张地扯扯少夫人衣袖,崔缇笑了笑:“放心。”

这怎么放心?

以前她们住在南院破瓦房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机会舞文弄墨?

再者少夫人跟郎君学文的时间才多久?

她担心崔缇没有防备中了这些人的诡计。

出来一趟再被人取笑,还不如在家窝着,省得受闲气。

这裴家人人称赞的表小姐,白棠不觉得是个好的,若真是好的,怎么不和少夫人比比瞎子摸象呢?

来这一套膈应人。

乐师们很快被请上来。

游戏的玩法合了西京勋贵一力追求的高雅——听曲中意,作应景诗,再以糊名的方式当众品鉴投票,谁得票少,谁就要认罚。

没一定乐曲造诣的人即便做得出诗,诗的意境也会与乐师所奏之曲大相径庭。

属于文化人的玩法。

崔黛只当崔缇在打肿脸充胖子。

不怪她这样想,在座的其他人也有此想法。

欺负一个不通文墨的瞎子好似是很过分,可谁让来赴约的人多半都对裴宣抱着不可明说的心思。

裴郎君有多馋人,裴少夫人就有多碍眼。

况且这是崔缇亲口答应的。

送上门欺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窦清月微微一笑:“开始罢。”

……

一曲毕,崔缇捏着笔杆发愣,仔细看她眼尾存了一抹浅浅的绯色,像是真听懂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情曲。

她‘看’着乐师所在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

有情人不得相守白头的苦涩,还有离别之际的沉醉痴缠,一道道的音符入了崔缇的心,惹得她很想听一听这位乐师的故事。

作为东道主的窦清月已经敛袖提笔,笔锋唰唰扫过宣纸,就连没脑子的赵芙蓉也红着脸低下头来,绞尽脑汁地写诗。

如今握着笔不动的只剩下崔家两姐妹。

白棠愁得头发要白了,心道:这是作不出来,少夫人要急哭了么?

这要比不过崔黛,以后见着崔三,可不得被她得意死?

侍立在左右的号钟绕梁也为之捏了一把汗。

但见二层高的大船慢慢驶向湖心。

崔黛赶在崔缇之前动笔,一炷香的时间眼看要过去,她和崔缇不分先后停笔。

诗稿交给侍者糊好名,崔缇又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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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琴音怎么停了?”

湖面上,身穿锦衣的公子哥闻声而来,所乘坐的大船距离那座二层高的船有段距离。

“小王爷要去看看吗?”

“能去吗?”

“有何不能?”

景灿小王爷被撺掇地起了兴,折扇打开:“好,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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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有头有脸的贵女齐聚一堂,原以为品鉴诗稿最后丢脸的肯定是崔缇,没想到会是崔黛。

至于崔缇所书的那份,是一致得了众人好评,在此之前,更多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