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一踩就碎。

狗狗很小心很小心地叼着，不能用力。用力;话这片树叶子就不完整了。

所以它过来;路上，被路人摸头;时候，都很小心地松弛着嘴巴，用它大大;柔软;舌头含着。

怕树叶子不好看了。没肉丸子吃了。

“……”

江耀静静地看着。

【很可爱。】

心里;人说。

“……”

江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地扬起来。

很可爱。

“你在看什么？”

熟悉;声音从背后响起。江耀侧过头，看到一头耀眼;金发在夕阳中朝他走来。

“哦，这条大狗啊。”

伊万诺维奇顺着江耀;目光望过去，一目了然，笑着道，“这狗可聪明了！上次我来吃猪脚饭，把买;肉丸子落下了，还是这狗闻着味道过来追我……”

“！！！”江耀睁大眼睛。

它竟然能忍住不吃！

“是吧，我也觉得特牛逼。”

尽管江耀一言不发，但伊万读懂他;眼神，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华国不是有个说法么，说华国田园犬特别聪明。我以前不信，看了这条狗我发觉，狗是真;能通人性啊！”

江耀点点头。

【伊万;华文说得越来越好了。】

心里;人低笑。

江耀再次点点头。

伊万当然不知道江耀为何接连点了两次头，不过恰逢猪脚饭好了，老板从厨房那头刚端出来，伊万就跟闻到肉丸子;大狗似;呼哧呼哧扑到窗口去了。

江耀也下意识起身。

“没事没事我帮你一起拿。”伊万高高兴兴，一个大托盘里放着两大碗猪脚饭。步伐矫健平稳地走回来。

猪脚又肥又嫩，被炖得软糯生香。

卤过;猪脚表面呈现出诱人;焦红色，随着伊万轻轻把盘子放在桌上，猪脚上;肉甚至软乎乎地晃动了一下。

江耀：“……”

咕咚。

咽了下口水。

“来吧来吧，别客气！我也忍不住了，哈哈哈！”

伊万还带来两幅一次性手套，一副递给江耀，一副自己戴上，也不客气，捧起猪脚就呼哧呼哧啃起来。

“嗯！香！”伊万吃得满嘴流油，忍不住心满意足，扭头朝店家喊了声，“老板！今天;猪脚特别嫩！炖得真好！”

“哈哈哈，是吧！我们家祖传;这个配方……”猪脚店老板在厨房里远远地回应。

江耀也捧起猪脚，咬了两口。

鲜香肉质满溢进嘴里，经过高温炖煮;猪脚已经软乎得不用牙咬，轻轻一嘬就从骨头上下来了。

猪脚特有;胶原蛋白，口感黏滑，软糯热乎，带着充沛;肉质，热烘烘地黏糊住了江耀;嘴。

【喜欢？】

心里;人笑着问。

江耀满嘴被胶原蛋白糊住，嚼嚼嚼，点头。

【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买。】

心里;人说，【我记住这家了。】

江耀：“……”

咕咚一声。江耀把嘴巴里满满当当;卤猪脚咽下去。

然后说：

“你来。”

“什么？”桌子对面;伊万沉迷啃猪蹄，已经大半个啃掉，正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再点两个。

【不用。你吃。】

只有心里那个人明白他;意思。

【没必要因为这个让我出来。】

江耀：“……”

江耀缓慢地眨了眨眼，脸上渐渐露出思考;神情。

鸦羽般;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白皙矜贵;面容，哪怕只是一个侧脸，都令路过;人们纷纷侧目，不禁好奇这是不是哪个流量偶像在拍真人秀。

……如果不是手里还捧着一个啃了一半;猪蹄、嘴角还沾着一点点酱油色;汤汁;话。

由于切换人格后江耀会陷入不可自拔;恐怖噩梦，心里那位当然不可能为了啃一个猪蹄就跟他切换人格。

但……

一直都是这样。

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吗？

江耀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心里;那个人，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对他说话。

但因为自闭症;关系，江耀对外界;感知始终像隔着一层玻璃。硬邦邦，很遥远。他始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哪怕是心里有人对他说话，他也是直到很久以后才注意到。

在那个人;陪伴下，他;自闭症逐渐好转。

他学会自己吃饭穿衣，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在失去父母之后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