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纳家。
格努森刚刚从地下暗室里被放出来,他的腿伤因为没有好好休养而落下了病根。
来为他治疗的医师尽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终究是错过了最佳康复期。
夜里,格努森躺在床上,只觉得腿部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他痛苦地抱紧了大腿,忍不住在床上左右翻滚,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格努森从床头的药瓶里倒出一把医师开的处方药,一股脑丢入口中吞服。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一早,格努森又一次在伤口的疼痛中醒来。
他气急败坏地颤抖着手拿起床头的药瓶往手里倒,却只滚出两粒白色药丸。
格努森烦躁地吞下要,拨通了通讯器,“你那里有强效止痛药吗?”
“只有一种新型止痛剂?有效果吗,我只关心它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格努森不耐地低声道。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斯通纳少爷,我们出手的东西效果当然是最好的。只是药剂来源,必须保密。”
“我知道,”格努森翻身下床,“让人送货吧,不会少了你价钱。”
“没问题,祝您今天睡个好觉。”通讯器那头的人愉悦道。
这天晚上,格努森终于睡了一个自受伤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他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新型止痛剂,格努森服用了和之前一样的剂量,就去楼下的训练室进行机甲训练。
训练过半,格努森突然觉得腿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本想忍一忍,但是一种钻心挠肺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
格努森痛苦地从机甲操作室里滚出来,脸色煞白。
他踉跄着扒着楼梯冲进卧室,跪倒在床头柜前,双手哆哆嗦嗦地打开止痛剂,往嘴里倒了半瓶,一部分药剂在颤抖中洒了出去。
格努森服下药,却依然觉得不够,内心的渴望促使他又开了一瓶新的止痛药往嘴里灌去。
格努森从每日增多的服药量中隐隐察觉不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没办法停药,停药的痛苦已经超过了腿伤带来的痛苦。
这天,格努森用完了最后一瓶药剂,他沉着脸再次拨通通讯器,“再给我送一批药,要上次两倍的量。”
通讯器那头的声音有些为难:“斯通纳少爷,这种止痛剂现在市面上很紧俏,我手里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格努森狠狠地皱了下眉头,“那先来一批跟上次一样的。”
对面有些犹豫,“现在的价格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你报个价吧。”
“上次价格的十倍。”
“十倍?”格努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抬价抬得也太离谱了,我可不是第一次光顾你的生意。”
“斯通纳少爷,我也没办法,现在军部的人在严查,好多货都被销毁了,我这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格努森听到军部两个字,心里不禁一个咯噔,“军部,你们怎么惹上军部了?”
通讯器里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这药效,想必您也体会到了,有些在役军人也是我们的主顾……”
“行了,十倍就十倍,你马上给我送过来。”格努森有些焦躁地说道。
“好嘞,今天保证送证送到您手里。”
由于新型止痛剂突然在军队和军校生中开始私下流通,军部长官们把心思都放到了药剂调查和收缴工作。
各军校的院长教授也开始忙于此事,第三场联赛演习匆匆落幕。
联邦军事学院小队在雾霭星修整了两天后,就匆匆回到了首都星。
格鲁尼亚教授嘱咐了他们两句好好准备下场比赛后,就没了人影。
这天上午的训练结束,盛微刚从训练室里出来,准备和其他队友一起去食堂吃饭,就久违地接到了菲尔的消息。
“怎么了,运回去的玄晶矿没出什么问题吧?”盛微走出联邦军事学院的西门,就看到等在角落的菲尔。
“不是玄晶矿的问题,”菲尔走到盛微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最近黑市上流通的新型止痛剂你知道吗?”
盛微的眼神微闪,“听说过,怎么了?”
菲尔抬起头迅速环顾四周,轻声道:“联邦军部在严查这种止痛剂,一旦发现尽数销毁,还在调查源头和止痛剂的制造者。老大也对这药挺感兴趣,想要在军部之前找到它的发明者。”
盛微神色不动,低声问道:“军部都没消息的是事情,找我也没用啊。”
“不,我们有一条暗线回报,最新的线索表明,止痛剂的制作者,出自联邦军事学院。”
盛微心里一惊,怪不得近期校内的检查都变严格了。
“老大希望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尽快找到这个人。”
“找到之后呢?”盛微眼睫轻垂,在眼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会有其他人接手。”
“行,我知道了,”盛微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你先回去吧,近期不要来找我了,学校现在对生面孔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