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关厌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
她可以继续装瞎,以“不小心把圣水弄倒了”为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没喝。
但对方已经暴露了他的企图,不管她怎么示弱,他都会直接来强的——那么她为了反抗,也还是会露馅。
所以她为了自保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此时此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男人。
今天这一整天,关厌虽然见到了不少怪诞的事情,却可以说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如果能够制服他,至少能问出一点东西来。
问题是,对方身材高大,力气也绝对比她这个整天关在家里敲键盘的女性要大。
制服他,有可能吗?
关厌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间宿舍内的物品——没有刀具之类的锋利武器。
非要说的话,也就桌子上放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了。
宿舍的门都锁不上,那钥匙自然也没用,一直摆在桌面没动过。
短短几秒之间,关厌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依然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床角,用紧张到有些发抖的声音说:“我,我领到圣水以后不小心碰上了别人,把它弄洒了,所以才没喝……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圣水里加了迷/药?!你以为我醒不过来,就想……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鲍立哥和主教!”
她说着便挣扎下床,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意料之中的,男人一把推过来,让她整个人往后急退了好几步。
关厌腰部重重撞在桌角,撞得桌子都移了位,发出一阵轻响。
男人面色阴狠地冷笑道:“我看你不光是个瞎子,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呢。那加了料的圣水就是他们给你喝的,难道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还想去找他们告状?呵……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圣水的秘密,老子不管你是真瞎还是装瞎都别想活到明天!哼,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让老子好好玩玩儿,我一会儿给你个痛快!”
他边说,边一步步向她走来。那高大的身躯在阴暗的环境中,就像一头危险的大黑熊。
关厌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面色惊恐地看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却故意不与其对视:“别……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放在桌上的钥匙。
男人加快速度,一下子扑了上来。
关厌惊慌大叫了一声,却完全没有避开,直接被他压在了身下。
对方完全不会把她这种又瞎又弱的女性放在眼里,一把搂住她的腰用力往床上摔去!
关厌毫不反抗,重重跌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逃命,口中也不断乞求道:“放过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一定不会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对于兽性大发的男人而言,她的哭泣和示弱反而令他更加兴奋。
他淫.笑起来,侧头吐了口唾沫,轻轻松松按住她的肩,往下一压就将人按在了床上。
那张长满胡茬、散发着臭气的嘴巴,迫不及待地朝关厌脸上啃来。
当一阵喷涌的热气袭上关厌脸颊的那一刻,她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了他的眼睛。
手里紧握的钥匙,用尽全力对准右眼刺了出去。
钥匙不算什么利器,但坚硬的尖端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进脆弱的眼球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过了两秒,黏腻的液体顺着钥匙滴落下来,砸在了关厌脸上。
她心脏猛地一跳,迅速拔出钥匙,用尽全力将男人推开,翻身单膝顶在他喉咙上,再次将尖端对准了他另一只眼。
直到此时,姗姗来迟的痛感,才让男人爆发出刺耳的惨叫。
寂静无声的宿舍楼中,这声音显得格外凄惨嘹亮。
关厌随手扯过旁边脏污的被子往他嘴里塞,止住那道惨叫后,恶狠狠地说道:“别动,也不许出声!你敢有任何一点动作,我就把你这只眼睛也刺穿!”
男人嘴巴被堵住,但眼睛的疼痛却还是钻心刺骨,哪有那么轻易忍住?
他呜呜咽咽的叫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关厌怕他失血过多就这么死了,于是扯下被子又狠狠压在了他眼睛上:“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但凡有一句废话我就弄死你!知道了吗!”
男人被她这一按又疼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巴巴地点了点头。
关厌却不敢放松警惕,钥匙尖就悬在男人眼球上方不足一厘米的位置,时刻准备着戳下去。
见对方暂时没有反抗的意思,才开口问:“为什么要给大家喝迷/药?”
“我,我……不知道……我刚来一个星期而已……”男人声音颤得厉害,仿佛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整天。
“不知道?”关厌左手的力气又大了一分,在他眼睛上面用力一按。
他惨叫了一声,又响起她的威胁,声音戛然而止,喘着粗气说:“真的,真的不知道……你问我别的吧,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