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来,但一切都已在意料之中。
看见那人拿着东西走回来,她才终于动了。
在她包里揣着一把来之前买的水果刀,关厌悄悄将它拿出来,等着对方从斜坡下方翻越上来,随后迅速冲了过去。
时间已是深夜,周围很安静,草叶被她的脚步撞击出沙沙的声响,随着距离接近,对方也很快听见,立刻警觉起来。
那人抬头望见了关厌飞奔而来的身影,动作一顿,下一刻用尽全力朝距离不远的马路跑去——因为后面是荒地,朝有人的地方跑显然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当她跑上马路的那一刻,关厌已经追了上来,猛地一把拽住了她后背的衣物向后一拖,同时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苏雅浑身一僵,没有反抗,但抿紧了嘴。
关厌将她拖入了旁边的树林里,把人抵在树干上,冷声道:“说吧。”
对方却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里的嘲弄和不屑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非常诡异的一幕:苏雅的脸和身体都与关厌本人一模一样,所以现在就好像是她抓住了自己,并且正在威胁自己。
但没有任何事能比查到线索更重要。
关厌低头看了眼她抓在手中的东西——被一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但大小与泥人相当,应该不会错了。
她手上一用力,便在对方脖子上划出一条伤口。
那伤口与之前戚望渊划下的刚好平行,但很明显,她这一刀用的力气要比他大了很多。
苏雅顿时皱了皱眉,眼底里划过一闪而逝的慌张。
关厌笑了声,沉声说道:“要么老实把一切告诉我,要么带着这具身体去死。刚好这地方很偏僻,你来拿东西,也是避开警察偷跑出来的吧?你猜他们需要几天才能发现尸体?刘红被找到可是花了五天呢。”
“你不敢杀人。”苏雅还是说话了。
虽然说得好像很笃定的样子,但一直不肯开口的人说了话,就足以说明她内心其实很虚。
关厌笑得很不屑:“你想试试看吗?我一个流浪汉,警察连查我的身份都困难,只要我杀了你之后再好好处理一下现场,他们就连证据都没有,我有什么好怕的?”
话音未落,她手中再次用力,在她脖子上留下了第三道刀口。
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来,沿着漂亮的锁骨划向被衣物遮盖的胸口。
关厌瞥了一眼,心里默默想:从旁边者的角度看,自己还真是挺好看的啊。
戚望渊:“嗯。”
关厌一惊:“……还没到五分钟?”
偶尔自恋一下居然被人发现了!
他语气毫无波澜:“快了。”
与此同时,眼前的苏雅开口了:“算了,我告诉你。”
关厌笑眯眯道:“先从你是谁开始。”
对方咬了咬牙,沉声道:“我是谢斯。”
果然。
她问:“前天你做了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熟悉的脸上却是毫不相同的陌生表情:“去了苏雅的别墅,拿走了一件她的贴身衣物。”
他将手里的东西举了举,关厌这才发现,包裹着泥人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浅粉色的内裤。
她啧了声:“你可真是个死变态。”
他低哼,沉默着没有反驳,但从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想接受这个评价。
关厌接着问:“既然你是谢斯,那么在你身体里的是谁?”
他咧了咧嘴,神情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病态感:“刘红。”
“刘红?!”
关厌没忍住心里的惊讶,声音拔高了几分。
他看见她震惊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出来:“很奇怪吗?谁不想换一具身体重获新生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厌顿了顿,问:“杀死万良志和刘红……刘红身体的凶手是谁?”
“我哪儿知道?”他耸耸肩,慢慢说:“我只不过是意外得到了这个泥人,又意外知道了它该怎么用而已。”
关厌想了想,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裴浪买刀具的具体时间的?”
对方听完却挑了挑眉,反过来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裴浪到警局就被抓起来了,警方也不可能把信息透露给你吧?”
关厌动了动刀刃:“现在是我在审你。”
“好吧。”他说:“听我妈提的,她觉得我整天待在家里会很无聊,每天回来都要给我讲当天发生的事。她说那个管家神神秘秘的买了一把刀回去,还跟苏雅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问她:“你说,他突然用那种方式开除我妈,是不是因为怕她看到他们两合谋杀人呢?”
关厌撇了下嘴:“被开除的时候,你妈真的是你妈吗?”
他笑了下:“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
“不要这么一问一答的了,”她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
谢斯垂眸扫了眼脖子边的刀,开口讲述了一个曲折的故事。
十天前他就发现自己的妈妈不对劲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