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性别有关的倒不是这个职业,而是一个女性想要悄悄杀掉一个成年男性再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包工头这三个字听起来很接地气,可它的另一个名字是工程承包商,并不是需要下力气的差事。
虽然老人的儿子——何东已经六十三岁,但长年在工作做力气活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女性能对抗得了的。
除非有帮凶,或者用了别的手段,比如下药灌酒之类的。
关厌正在想着,那边的女人已经迈步走了过来。
阳光有些刺眼,对方迎着光微微眯着眼,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你找我吗?请问你是?”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可能是因为在烈日下站了太久,满头大汗把头发都黏在了脸上,胖乎乎的脸颊晒得通红,嘴唇却干得起了层皮,白得没有血色。
她神情间门透着些属于商人的精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关厌,那眼神不像是在想她是谁,而是在想她能带给自己多少利益。
关厌低咳了声,开口道:“我是何东同村的邻居,他……”
“什么?”
女人有些惊讶地打断了她的话,愣了一下才道:“哦……何东老家的人?你要干什么?”
说话间门她目光乱飘了几下,紧接着眉头深深皱起,不耐烦地说道:“是那老东西让你来的?她自己进不来工地了,就派你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像她一样大吵大闹的,我可就要报警了!”
关厌从头到尾都盯着她,将她的所有表现尽收眼底。
怎么说呢……似乎有点假。
女人的愤怒像是装出来的一样,不论表情还是语气都透着一点表演痕迹。
她并没有真的发怒,更多的反而是意外和慌乱。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杀人凶手?所以在听到跟何东相关的人出现时才会这样?
关厌把这个念头压下,开口道:“你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来问问何大伯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他妈妈年纪太大了,人有点糊涂,说话不清不楚的,我根本没听明白,就想到这边来了解一下。”
“原来是这样。”女人目光转了两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门,说道:“我现在没空,这些事其他人也不清楚,你先回去,下午三点之后来找我。”
她说完抹了抹头上的汗,转头从身边跟着的男人手里接了个保温杯过来打开喝了几大口。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快飘散开来,既不像是汤药也不像饮料。
见关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杯子,女人擦了擦嘴,对她说:“是补品,天天在这种地方干活,不多补补身体受不了。”
她说完就叫身边的人:“行了,赶紧走吧,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关厌看着他们走远,自己也慢慢走出了工地,去找手机维修铺尝试破解手机。
可惜一连去了好几个地方都不行,要破解密码就必须刷机,这样一来手机里的所有信息就都没了。
她只能放弃,打车回了那个破烂的城中村去,直接去了斜对面的棺材店。
棺材铺老板在两口棺材之间门搭了个矮床,正躺在上面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看起来非常悠闲。
关厌刚刚买过门槛,他就一下子坐了起来,招呼道:“你好你好,是需要买寿材吗?”
这话让关厌愣住了——明明“她”的那家亡人笑就在街道斜对面,这地方人又少,按理说作为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老板不可能不认识对方。
可是,看对方这样子,确确实实是不认识她的。
关厌一时有点发懵,直到老板又问了一句:“客人?你是要定寿材吗?”
她反应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是想来找你问问,对面那家亡人笑的老板你认识吗?”
“哦。”老板听她不是来买东西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不少,但也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那家店经常换老板,你问哪一个啊?”
经常换老板?
这么说,她就是现在新换来的老板,所以这个人才会不认识她。
但留在店里的手机肯定是上一个老板的,否则她不应该打不开。
关厌心里想着,回答道:“就现在那个。”
“哦他啊,我认识。”老板嗑了两颗瓜子:“不过好几天没看见人了,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关厌问:“他平时很忙吗?”
“不知道,那人阴森森的,不太爱说话。”老板大概也是闲得无聊,愿意跟她多说几句:“不过干他那行的,不爱说话也正常嘛。之前的那些老板跟他也差不多,一个比一个神秘,有时候还神经兮兮的。”
关厌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我现在急着要找他,如果你能给我他家地址的话,我会给你一些报酬的。”
老人给她的一万块钱,也许正是用来在这场任务里花销的。
老板“嘿”了声:“我还真知道他家在哪儿,上个月帮他运了口棺材过去呢!这样,我看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欺负你,你给我一百块,我直接带你过去。”
于是关厌搭上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