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绑了三儿,准会派人来。”
顺子点点头,又道:“可少城主行踪隐秘,究竟是怎么落入土匪手里的?”
“你的意思是,安阳城里有内鬼?”老爹沉下眼,神色极为阴郁:“有人故意拿猴子山的土匪当枪使,想破坏楚家和谢家的婚事。”
楚谢两家联盟,对两方人马最是不利,其一是西北,他们攻破东丘后,下一步便要攻打合州,定然不愿合临拥有安阳的火药和粮草,其二,则是沂都。
“查!就算把安阳府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查出来谁在作怪!”
与此同时,谢家也得到了消息。
谢燕平快步走进书房:“父亲!”
“我已经知道了。”谢城主长叹了口气:“看来,你和楚家那丫头当真是缘浅,好好一桩婚事,竟出了这么些波折。”
“父亲何意?难道要置之不理吗!”
“那你想怎样,率兵去剿匪?西北军昨日刚攻破东丘!帝军都撤到了舟凤!离合临不足千里!你这会将兵马带去常州……”
“我只要一万兵马!绝不死战!”
“燕平!”
谢燕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竭力平复下来:“父亲,猴子山土匪日益壮大,已然在合州常州的交界处形成一股势力,若叫他们有了火药,他们的胃口会更大,那时我们才是真正的内忧外患。匪患早晚要除,越早越好,何不趁此机会,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屠老六那伙土匪,可不是说除就除的,他们一头扎进深山里,便是十万兵马也未必能打下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
谢燕平到底没经过事,难免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眼看大战在即,让他去猴子山历练一番也好。
谢城主这么想着,点了头:“两万兵马,十天之内,能不能成只看你自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多谢父亲!”
谢燕平急于救出楚熹,转身欲走。
谢城主忽叫住他:“燕平。”沉默了一瞬又道:“你要明白,将士们给谢家卖命,是为了合临城里他们的父母亲长,不是为了你那小情小爱,你要顾全大局,不可莽撞。”
谢燕平轻轻应了一声,步伐沉重的踏出门去。
……
这几日楚熹在蟠龙寨可以说是横着走,把嚣张跋扈四个大字演绎的淋漓尽致,那些土匪被折腾的,看见她都想跑。
跑不掉就要遭殃。
“站住!我叫你站住!”楚熹玩命捣腾这自己那双小短腿,死活追不上仇七,气得捡起石头往他背上丢:“你别逼我去找屠老六!”
仇七这才停下脚步,狠狠的瞪着她。
楚熹满意走上前:“怎么,不服啊,就你这样还想吃我家的粮?”
屠老六看重火药,而仇七更看重粮草,他强忍着怒火问楚熹:“你又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那些被你们抓起来的楚家城卫,守门的土匪说没有你的准许就不能放我进去。”自她被抓进蟠龙寨至今,已经过去整整四日了,楚熹怕老大被他们饿死。
“想进牢房?”
“嗯!”
“等你爹把粮草送来,自会让你进。”
跟这群不讲道理的土匪是不能讲道理的,他们凶,就得比他们更凶,他们横,就得比他们更横,稍稍服软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楚熹深谙此道。
“我明话告诉你,我老爹没见到我的面,是不会把粮草给你们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死啊!”
“我这就死!”
“你死!”
“这就死!啊……”
仇七足有一米九之高,楚熹看着他得很费力的仰着脑袋,这一激动就扭着了脖子,不由连连呼痛:“疼……疼疼疼。”
仇七是块天生做土匪的料,分明生得浓眉大眼,偏瞳仁小且靠上,总露出那要死不活的下三眼白:“死都不怕,还怕疼?”
“你放屁!我真他娘的抻着了!”
“你可真不像安阳城的大小姐,满口粗话,倒像个乡村野妇。”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
楚熹捂着脖子,斜眼看仇七:“这样吧,你带我去牢房,我不仅给你们粮草,还给你,嗯……给你媳妇一百匹上好的绸缎。”
仇七冷笑一声:“这会看出是大小姐了,可我没媳妇,用不着。”
“你这人可够轴的,难怪没媳妇,那给你娘。”
“我也没娘。”
“给你嫂子,给你婶子,你家总有个女的吧!”
“我家就我一个。”
仇七说完,转身走了。
楚熹忙追上去:“为什么你家就你一个?那屠老六和你什么关系?”
“别一口一个屠老六。”
“啧,屠老六该不会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仇七猛地停下来,楚熹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他的背上,脖子咔哒一声响,两人都愣住了。
楚熹睁大双目,不敢置信道:“我,我脖子不会断了吧。”
“你……动一下。”
楚熹微微一动,感觉不疼了,但她偏装模作样,眼泪瞬间下来了:“不行不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