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2 / 4)

年平实且接地气,对楚熹挖渠引水、修山筑田的决策提出诸多意见,而每一条意见之后都补充了更加完善的新方案。

楚熹捧着这封信,简直如获至宝:“真没想到,这林敏意竟有此等才能,冬儿!快给我拿双鞋!我要去找先生!”

楚熹刚穿上鞋,一个小丫鬟快步走进门,娇声说:“小姐,廖将军求见。”

“他还挺会赶巧。”楚熹估摸着廖三来不是报丧就是报喜,便问小丫鬟:“他脸色怎样?是哭是笑?”

“笑着的,笑得美滋滋呢。”

楚熹闻言,便知道自己这媒人做成了。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不单单要替廖三准备聘礼,连婚事也得一齐张罗,虽心里高兴,但仍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小姐可是要给廖将军办婚事?”

“嗯啊。”

“按说廖将军的婚事应当姑爷张罗,小姐替姑爷担下了一桩苦差,可得向姑爷卖卖好呢。”

冬儿随口一句话,却叫楚熹抿唇偷笑。

昨晚她对薛进,着实不是很客气,这会薛进心里指不定憋多大火气,晚上回来准要对她发难,不过……看在她帮廖三解决了婚姻大事的份上,薛进怎么着也要给她留一点情面。

楚熹这样想着,迎面走过去向廖三道喜:“恭喜呀廖三爷。”

果如小丫鬟所说,廖三不仅笑,还笑得美滋滋:“少城主大恩大德,廖三永世难报。”

“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那咱什么时候去提亲?”

“你说这话就太不见外了。”

又是向婉娘提亲,又是找祝宜年商议开渠修山的事宜,又是请老爹和管家预备廖三的婚典,楚熹脚打后脑勺的奔波了一整日,天黑才回到住处,累的一点力气都不剩,只往塌上一躺,要死不活的唤道:“冬儿,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等了好一会,满院丫鬟没一个回话,楚熹坐起身,发觉屋里黑漆漆的,有些疑惑道:“欸,怎么不掌灯……”

“我让她们都回屋睡了。”

薛进突然开口,结结实实的把楚熹吓了一哆嗦:“我靠!你站在那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薛进站在博古架旁,几乎与那博古架融为一体,他冷笑了一声,缓步走向楚熹,他走一步,楚熹便往后退一退,直到背抵着墙,退无可退,才颤着声道:“你……你别乱来啊。”

“昨天晚上你想什么了。”薛进手撑在案几上,微微俯身,衣袖向一侧滑落,红烛浅光下,他手腕那一圈紫色的淤痕格外显眼。

楚熹脑海中浮现出他昨晚红着眼睛拼命想挣开绳子的模样,不自觉咧开嘴,露出一小排洁白的牙齿。

“……你真是色胆包天。”

“夫君别生气,我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这,这不就是闺房之乐吗,咱们夫妻之间何须计较太多。”

“闺房之乐,行啊,娘子乐完了,该让我乐乐了。”薛进伸出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手心里紧握着两条绳子,正是楚熹用来绑他的那两条。

楚熹讪讪一笑,压下他的手道:“别闹,我有正事要跟你说呢,那个,我今日去向婉娘提亲了,婉娘也点头答应了,这月十五,良辰吉日,给他俩办婚事,你觉得如何?当然!这桩婚事不用夫君操一点点心!我全包了!”

“……”

楚熹解决了廖三的婚事,就是解决了薛进的心病。

薛进看着她,把绳子丢到一边:“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来,夫君快坐下,让我瞧瞧你脸上的伤。”

“嗯……”

不知为何,楚熹这殷勤谄媚的态度,令薛进思及两年前那段如梦似幻的日子。

薛进鬼迷心窍似的想,若是,楚熹能老这么待他,偶尔让楚熹乐一乐,也无伤大雅。

“这舒痕胶果然好用,夫君脸上的伤都结痂了,等过两日血痂脱落,保准一点疤都不留。”楚熹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摸了摸血痂。

薛进猛回过神,推开楚熹的手:“疼。”

“还疼吗?”

“有点。”

“我帮夫君吹吹就不疼了。”

楚熹温柔小意的哄着薛进。

因为今晚他那双手还得绑起来。

……

四月十五,廖三大婚。

楚熹帮廖三操持完婚典的第二日便启程前往常德。

按计划,这条纵横常州一千二百里的水渠将始于常德,西经顺清至猴子山,东经安阳至邰苍山,由这两处回归沂江。

楚熹身为常州郡守,有监工之责,就不得不在常德暂住一阵子,考虑到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不能应付生活起居上的琐碎,她特地带上了冬儿和夏莲。

一行人走走停停,在路上耗了足足两日才抵达常德。

常德如今没有城主了,薛军一个叫张烈的谋士兼任巡守,张烈得知楚熹要来,早早领着部下到城外相迎:“卑职张烈见过郡守大人!”

张烈是西北人,李善一手提拔起来的谋士,并非薛进亲信,故而自称“卑职”,也不称楚熹为“少城主”,虽态度恭敬,但一开口便是亲疏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