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池听声从广播里听到了秦道的消息，听人说他把同班同学拽到了监控盲点，威胁恐吓那个女孩，还将其打了一顿，最后他被通报批评，然后被叫家长。

池听声想也不用想，那个挨打的人肯定是张盼盼，她此时正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看年级群里批评秦道的消息。

突然群里弹出来一条视频，她看到那个封面整个人愣住了：“怎么会？”

那个视频正是秦道挨打的那段视频，打人者脸上被打了马赛克，视频里只有秦道狼狈的样子，忽然最后蹦出来一张脸，是她在拍视频的脸，以及她按烟头的那一段。

群里瞬时间热闹了起来。

池听声心里一咯噔，她问夏鑫：“苏茫他人呢？去哪了？”

只有他碰过自己的手机。

“我不知道啊。”夏鑫说，“怎么了吗？”

池听声没说话，只是突然笑了起来，那种让人看着喘不过来气的笑毛骨悚然：“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又发生什么了？”夏鑫不明白一天天的事儿怎么这么对。

池听声“啧”了声：“听广播。”

话音刚落，广播就提到了她的名字，池听声起身准备去办公室，班里又响起滔滔不绝的闲话声，到处都是不怀好意。

……

秦道就在办公室门口站着，他家长此时正在训斥他，而他靠在墙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到看到池听声来了，他眸中才有了一死情感。

那是恨意。

池听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恨他为自己出气，自己却把视频被发出去了：“别这么看我，秦道。”

“你就是祸害我儿子的那个女的？”亲母看了视频极其心疼自己的孩子，伸出巴掌就要去打她。

池听声也没有躲开，但是耳光到底没有打在她的脸上：“秦道，视频你看完就没发现哪里不多吗？”

比如她是怎么拍出自己视角的那个画面的，又比如，她为什么好好的要连自己的模样也发进去，偏偏把打人的那几个打了马赛克，恐怕面前的人都没有想过。

池听声嗤笑一声，往办公室里走去。

没办法说她。

秦道靠着墙，也烦躁的很。

发布是你的人已经退群了，想添加时发现账号已注销。

进去后池听声什么都认了，对于苏茫她只想破罐子破摔：“我有原原本本的视频，主使是苏茫，视频我拍的，他手上的疤我拿烟头烫的，还有，他打张盼盼也是我指使的，因为我手上有他挨打的视频。”

听着责备的声音，池听声选择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最后烦了打断道：“停课还是直接开除？说吧。”

反正都一样，无所谓的。

最后以池听声与苏茫带着的那些人停课一周结束了这场闹剧。

临走前，池听声只是淡淡的看了秦道一眼，很快把视线移开，随后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带着书包和他擦肩而过。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池听声回头：“对不起够不够？不够你现在打我一顿啊。”

“……”

秦道下不去那个手。

她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实在太像了，总觉得两个身影在慢慢重叠在一起。

池听声见他不动手，头也没回的走了，他舍不得的不是自己。

*

到家之后，池听声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推开门口撞见了池阳拿着刀对着池合园，将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的场景。

瞬时间，池听声仿佛想到了当年自己哭着护在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母亲前面，然后却无济于事。

好可怜。

池听声那次跳楼后无数次都这么想，这个小男孩又有什么错呢：“池合园，滚去你房间睡角，醒醒酒，或者让我帮你。”

池阳整只拿刀的手都在发抖，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松了口气，好像只有她回来一切闹剧才会解除。

“池阳，你怎么没去上学？”池听声走过去将他手里的水果刀拿过来，冲着池合”园的方向甩了几下。

看到池合园惊恐的神色后，池听声才满意的笑了笑：“三……”

她在倒计时。

池合园扶着墙缓缓走向自己房间，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池阳一眼。

池阳浑身冒冷汗：“姐，我……”

“你成绩不错。”池听声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看不清表情，“别荒废学业。”

像她一样误入歧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时候像个怪物一样。

池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

池听声沉默半晌，问了句：“你怕我吗？”

池阳连忙摇头，认真解释道：“你是我姐姐，妈说我们要好好相处，我、我其实也很喜欢你的！”

喜欢吗？

池听声瞥了眼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女人，见她也没有抗拒自己，才伸手揉了揉池阳的脸，莞尔一笑：“好好保护你妈。”

可惜她当初没有能力。

池阳的母亲看着她：“其实，声声其实你没必要一直这么颓废下去。”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