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还有点激动,主要是被导演说得那些‘被她看上你就发达了’之类的话给弄激动的。进了宅子,再进屋,等候室里侍者一直在,导演不好多说什么,许秦豪安静了,河证宇也渐渐平静了,他觉得自己被林小姐看上的概率太小了,光是脸就拉低了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有姜东元在前面顶着呢,对方又不瞎。
想起姜东元,河证宇就想到,说不定他会被‘召见’是姜东元说了什么,林小姐只是好奇才想见他一面。抱着平稳的心态,给对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河证宇都已经准备好要满足她的好奇心了,先问出您为什么想见人的却不是他,而是导演。
“他昨天教姜东元来着。”林梓希以一句话就回答了导演的疑惑,再冲坐姿格外端正的男演员问,“姜东元表现的不是我想要的丈夫,你有兴趣兼职,帮忙调整一下他的状态吗?”
河证宇一愣,看向导演。许秦豪也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林梓希认为目前组里的进度只要姜东元状态好了就能开拍了。出现了一个能让姜东元状态好起来的人,那就让这个人表现出她想要的丈夫的模样,再原样复制给姜东元,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导演有些傻眼,演员状态好不好不是应该他说了算吗?就算他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也没必要让河证宇去调|教姜东元吧?
“不算调|教,他只是把自己演的让姜东元复制了一遍。”林梓希冲河证宇示意了一下,再对导演说,“你想要教姜东元也可以,但你对他不满,没太想过教,只想着换,你确定你会想教吗?”
许秦豪有一瞬间想歪了,迟疑着开口,“如果您不想换人,我也不会.....”
扬眉笑开的林梓希总算知道导演一直以来是怎么看待姜东元的,问题是,“你误会了,我不是非姜东元不可,换人可以换,你想换的那个人不是我想要的。临时再找,我要重新去习惯对方,我不想那样。”
导演卡壳了,他好像真的误会了,但他这个误会吧也不怪他。首先是姜东元的脸就很容易让人误会,其次导演的思路很自然是碰上不怎么样的演员,制作费不够的情况下当然是慢慢教,不愁制作费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出演,那自然是换人更有效率。最后还是导演习惯了控场,才想着不满意就换。
偏偏这个思维惯性忽视了,这个组控场的人不是他,是林梓希。
林梓希都能控场了,为什么要在乎导演的想法,她只要关注自己的想法就好。
提出了想法的老板表示,我的要求就这么多,解决方法也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我不关心,给我看到结果就可以。
搞错了思路的导演懂了,提出告辞,他得回去调|教姜东元。河证宇没走,林梓希找他来的目的还没说呢。
“你给姜东元的人物设计是他对我有情,对吗?”
“.....差不多。”
“差多少?”
河证宇思索片刻,从头解释,“我拿到剧本很早,起初梳理剧本的时候是搭着新闻报道里的史实一起看的。日本贵族的原型和剧本里的设定相差很大,我就想,导演的改编意图是什么,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差距那么大的角色。”
历史中德惠的丈夫是个烂人,日本战败之前就对德惠实施过暴力,只是在人前伪装得人模人样。日本战败后,德惠的身份不重要了,来自高层的监视和微薄的生活补助也没了。日本都战败了,贵族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身份,损失了大笔钱财的丈夫,把罪责怪到德惠身上。这之后,丈夫在人前都不装了,德惠的日子过得更辛苦。
剧本里的丈夫没那么糟糕,虽然出场次数不多,但不管是初次相亲类型见面,还是选婚纱时的几个镜头,乃至于婚后对妻子身体的担心,都能表现出这个丈夫还是说得过去的。
为此,河证宇对姜东元饰演的角色的思路,是哪怕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讲完了人物设计思路的河证宇等老板斧正,林梓希没有修正他的想法,反而跟他说,“看来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我们的思路是一样的,我也并不想要我的日本丈夫对我有好感,只要相敬如宾就好。”
河证宇懂了,“是姜东元演出了情谊?”
“有一点。”
“那一点就够让他状态不对了。”
含笑点头的林梓希说是,笑叹一声的河证宇暗地里想着,补课费要少了,果然应该八万一小时才对。
“那....”很可能会再度兼职,这次还是免费出白工的河证宇同老板确定,“要不要我给您表演一次,看看我表现的同您想要的,是否是一致的?”
林梓希颔首示意可以,河证宇就起身,先退出门外调整,几分钟后,敲门进来演了三场独角戏。
这三场戏给河证宇带来的是一份经纪约,在他表演后只是笑着说了句‘这就是我要的’老板,两天后真的成了他老板。见到合约的河证宇要不是怕掉面子,恨不得条约都不看,直接拿笔签,他遇到了一位真正的伯乐,还在乎什么分账条约,他得先能赚到钱才有机会分账!
耐着性子看条约的河正宇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