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声音,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真是没想到那罗英才还有跳海的勇气。
黄思严好奇极了。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广州几个月,怎么一回来,这位当初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怎么沦为了这个样子。
眼看进了城,已经平安了,他嘱咐下面的人看好车子,跳了马车,跑到前面去,掀开刘子岳的马车,钻了进去。
刘子岳听到声音,抬头看是他,挑了挑眉:“有事?”
黄思严搓着手,好奇指了指码头的方向:“公子,你听到没,刚才罗英才那个家伙跳海了。”
后面那么大的动静,刘子岳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他轻轻点头:“听说刚才他向你求助,还骂我。”
黄思严撇嘴:“好笑,咱们跟他什么关系,让咱们当那冤大头帮他还赌债。公子,怎么回事啊?小的这才走了几个月,他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刘子岳看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下车了,指了指对面:“坐下说……罗老爷子被他气死后,他吵嚷着要分家,打官司拿了罗氏造船厂一半的商股。因为船厂生意不好,他怕股份砸在自己手里,就将这一半的商贾卖给了城东的柳家。罗家知道这事,气得直接对外宣称与他断绝了关系,现在罗家跟柳家还在就船厂的事扯皮。”
黄思严纳闷了:“那应该卖了不少银子吧,这才多久啊,他就花光了还欠了债?这也太能花了吧。”
刘子岳想起后世那谁谁又在澳门一晚上输个八位数、九位数的新闻,摩挲着下巴说:“在赌桌上,钱就是个数字,再多都不经赌。卖的一万多两银子,很快就被罗英才给挥霍光了,他可能起初是想着在赌场中赚一大笔银子,回去让罗家人看看,但谁知道最后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
黄思严咋舌:“这赌坊的心也太黑了。”
将罗英才给掏光了不说,还追着他要债。
刘子岳讥诮地说:“那也是利用了人的贪心,不劳而获的心理。若没有做白日梦,妄图一夜暴富的心理也就不会上这个当。这事你回去好好警醒警醒下面的兄弟,谁都不准进赌坊,一旦被我发现,开除,以后跟我们刘记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这些船员,在海上飘了半年,生活枯燥乏味,这一回到岸上可不得想办法找乐子。还有什么比赌坊更刺激的乐子呢?尤其是这些船员,因为他们出去这一趟很辛苦,风险也比较大,刘子岳给他们开的工钱也多,凡是在船上的日子,每个人每月十两银子。
这若是再被有心人一诱拐,那就是妥妥的肥羊。
罗英才拍着胸口说:“公子放心,小的会给他们说清楚的。”
刘子岳瞧他并不是很重视这事,笑了笑说:“知道罗英才欠了钱被关在哪里吗?”
黄思严想起罗英才今天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有些好奇:“关哪里啊?比刑部的大牢还吓人吗?”
刘子岳掀起眼皮瞥了他一记:“关在蛇窟。赌坊挖了一个深达两丈的坑,里面放了上百条没有毒或是微毒的蛇,凡是欠赌坊钱不还又或是在赌坊出老千的,通通丢进去让蛇咬。”
黄思严在脑海中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直摆手:“太吓人了,这赌坊的手段也未免太恐怖了,官府就不管管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这些蛇又咬不死人,闹不出人命,官府为什么要管?”刘子岳反问。
黄思严被问住了,咽了咽口水,保证:“公子放心,小的们绝不会去赌坊的。”
说实话,他有时候也有点手痒,想着拿个几百文进去玩玩嘛,要是赢了呢,不就赚了吗?
但听说了赌坊的手段后,他再也没这心思了。
刘子岳该说的已经说了,旁的也不管他了,这些人若还管不住自己,也别怪他不客气。
到了刘府,池正业已经在轻点货物,核对账单了。
忙活了一通,这次去南洋,船队总共带回来了六千两黄金,三千两白银,还有十五箱香料,两箱子宝石,五箱子珍珠。此外还有一些南洋独有的特产,比如精美的贝壳打造的饰品等等,价格虽不如前面几样,但也非常不错。
金银珠宝收入了府库,香料和这些特产,池正业准备若是有人出合适的价格就卖了,若没有等下次再去京城或是江南的时候,再带过去。
这些东西带到北方,价格会更高。
远洋贸易果然赚钱,这一趟赚的银子比上次池正业去京城那一趟还要多不少,难怪公子要派黄思严他们南下呢。
他将核对好的账本递给了刘子岳。
刘子岳简单看了一下,放到一边说:“黄思严他们辛苦了,让他们休息一个月。然后准备下次去南洋的货物,这次多备一些,大致要备些什么货,你与他商量,下半年再出海。”
主要是夏季多台风不那么安全,刘子岳就准备拖到下半年再说。
池正业是个物尽其用的人,他说:“下半年会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