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舅舅。”晋王客客气气地对傅康年道。
傅康年眉梢眼角都是压也压不住的笑意:“殿下客气了,能为殿下分忧解劳,是臣的荣幸。”
晋王含笑点头:“你我舅甥,也就不说这些了,舅舅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我不在京中这几年,京城一切可还好?”
“都好,最大的问题不过是红莲教之患,如今已被殿下解决了。不过,”傅康年停顿少许道,“殿下,最近几个月平王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平王?”晋王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刘子岳,“你是说老七?哦,他冒什么头?”
傅康年说燕王、楚王、吴王冒头他都不稀奇,但提到老七,晋王是一万个不解。
别说他,估计他父皇,还有其他兄弟都忘记了还有老七这号人物。老七凭什么能翻身?又拿什么翻身?
傅康年苦笑着摇头道:“单凭平王自是无法冒头。这事啊,还多亏了太子、燕王和楚王,他们最近几个月不遗余力地抬举平王,臣想着这事不算很要紧,江南的战事在关键时刻,也就没拿这事来烦扰殿下……现在平王已经顺利执掌了南越水师,还获得了扩兵权,又获得了更精妙的铁器冶炼锻造法。臣担心养虎为患,此事还是要早做打算。”
他已经打听道,陛下之所以突然给平王送人,皇后的枕边风功不可没。钱皇后聪明狡猾,颇得陛下信任,她若是跟太子联合起来不停地给平王送人送钱的,将来的局势可不好说。
晋王也很不赞同,眉眼冷厉地说:“蠢货,一群蠢货,也不怕养大了老七的野心,给自己树个劲敌。”
傅康年叹道:“可不是,平王本来胸无大志,早早离开了京城。他们这又将其捧了上来,以后能不能受他们控很难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过他们这病急乱投医也可理解,殿下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现在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与您翻脸,只能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然他们什么都不做,说句难听的,即便太子不被废,陛下驾崩后,太子也未必有登基的机会。
换了他,恐怕明知挑起平王的野心不是一件好事,也会这么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是双方都元气大伤,他们的机会岂不就来了。
晋王皱着眉在室内踱了一圈,回头看着傅康年道:“咱们不能坐视老七壮大。老七哪怕以前再闲云野鹤,这京城中不断有人给他送人送钱送兵权,他尝过了手握大权的滋味,迟早也会被拉进来。我可不信,真的有人不稀罕那个位置。”
以前老七是不敢妄想罢了。现在有了机会,他未必不会生出争一争的心思,所以要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中,不给老七成长坐大的机会。
傅康年赞同:“没错,殿下可有什么计策?要不让曹正卿前去广州招揽平王?”
晋王思量片刻摇头:“招揽?怎么个招揽法?嘴上说的事从来做不得真。七弟没有带兵的经验,正好我这次班师回朝,不少武将空闲了下来,不若派一两个前去南越辅佐七弟,壮大南越水师,以守好南越。此等利国利民之事,父皇定然会允许。”
傅康年明白了晋王的意思,笑道:“还是殿下想得周到,是该如此。明日,咱们便在朝堂上提出此事。”
平王没有经验,派过去将领可是身经百战,一定能够架空平王的权力,最终将南越水师掌握在晋王手中。
商议好后,傅康年又悄悄去见了陈怀义。
陈怀义简在帝心,什么都敢说,又会说,据理力争,打嘴炮,他鲜少有输的时候。明日他们一旦提出此事,必会招致太子等人的强烈反对,这时候就需要陈怀义这老伙计了。
陈怀义听完他的请托,在心里衡量了一番,作为已经投效了晋王的大臣,这事他必须得做,否则就会失去晋王一派的信任,更甚者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进而暴露平王。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确实不能让平王坐大,否则将来必给殿下带来麻烦。傅大人放心,明日我知道怎么做了。”陈怀义一口应承下了此事。
傅康年拱手道:“如此就有劳陈大人了。”
“哪里,傅大人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这是我分内之事。”陈怀义笑道。
然后亲自将傅康年送去了门口,回家后,他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然后写了一封信让人悄悄送出去,给吏部尚书吴志。
当天傍晚,燕王便接到了消息,然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太子和楚王。
楚王知道这事后兴奋地说:“果然,大哥就是忌惮咱们拥有兵权,这不一回京,听说老七手里有几万人,这就坐不住了。”
太子也很高兴。
最近他被晋王压得喘不过气来,朝中隐隐有只知晋王,不知太子的趋势。
看到晋王终于有头痛的事了,他如何能不高兴。
“是啊,他从兵权上谋得了天大的好处,自是忌惮其他兄弟也效法他。”太子语气阴鸷。
燕王想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