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和竖起食指,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我就知道,池管事是个聪明人。”
池正业脸上;笑容淡了一些,神情有些凝重,张了张嘴询问道:“李掌柜,莫非你知道这其中;内情?”
李安和笑着摇头:“内情倒谈不上,就是听说啊这安州知府秦贤原是京城;大官,好像犯了什么事,发配到了安州。曲安坊那边就是由府衙负责,里面;仆役也是府衙安排过去;,都要听这位知府大人;话呢。听说虞记;东家与这位知府大人有些过节。”
曾有过半年多太子党经历;池正业自然知道秦贤是何许人也。
太子;左膀右臂,太子一名侧妃;父亲。他负责曲安坊;人员安排,那要动手脚陷害虞泰就说得通了,他也有这个条件。
很可能他们刘记受到牵连也是这秦贤所为。
“原来如此,李掌柜不说,我都不知道。”池正业笑了笑,只是笑容比起先前勉强了许多,“多谢李掌柜,你透露;这个信息对我非常重要。”
李安和摆手:“哪里哪里,都是一些道听途说;消息,池管事别嫌我这人太啰嗦就好。”
“怎么会,李掌柜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需要什么货尽管说,咱们刘记到了西北,货物先第一个给李掌柜。”说着,他回头对一直老老实实站在背后;李洪深说,“洪深,准备笔墨纸砚给李掌柜,劳烦李掌柜留个地址,回头咱们有什么好货,第一时间派人给李掌柜送信。”
一副感谢李掌柜;态度,名正言顺地给了父子俩亲近;机会。
李洪深很激动,终于有机会能够再接近一次父亲了。
他克制住满心;激动,将笔墨纸砚都摆到了李安和面前,然后恭敬地说:“李……掌柜,您请。”
李安和接过他手里;毛笔,笑道:“小伙子长得挺俊;,叫什么名字?”
“李洪深。”李洪深紧张地说。
旁边;池正业笑道:“我手底下这伙计跟老李你投缘呢,都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这可都是缘分啊。”
“那确实巧。”李安和一边留地址,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李洪深,“小伙子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还安好?”
李洪深用力攥紧拳头说:“祖母还健在,身体康健,父母俱在,还有六个兄弟姐妹,一家子十几口,多亏池管事给小人一口饭吃,全家日子过得还行,就是头一次远行,有些想念父母亲。”
李安和握住毛笔;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边继续写字,边说:“你小小年纪就跟着池管事出来做买卖,还能深得池管事;信任。我若有你这样一个儿子,那我一定自豪得睡着都要笑醒。”
说着,将写好;地址含笑交到李洪深手里。
李洪深激动得耳朵都红了,手也有些颤抖。
旁边;池正业见了笑道:“李掌柜,你可真会夸人,我手底下这伙计都被你夸得不好意思了。”
李安和欣慰地看了一眼儿子,挪开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只是犬子与你手底下这位伙计年龄差不多大,若不是红莲教作乱,我也不至于……哎,不提这些!”
一副因为李洪深想起了早亡;儿子;伤心模样,这也解释了他为何刚才有些亲近李洪深。
池正业看得好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变着花样夸儿子可夸得真带劲儿。他牙都要酸了。
可他还得配合李安和唱完这出戏。
“不提这些,李掌柜往前看。今日掌柜;给在下这么大个人情,在下他日必报。”池正业站起身郑重行礼道。
李安和赶紧站吃起来,摆手道:“池管事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好货通知我就是,多谢。初次见面,听说池掌柜是南越人,恐怕不大适应西北;环境,因此给池掌柜准备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池掌柜莫嫌弃!”
说完给高锡使了一记眼色。
高锡立即捧上一个盒子,盒子中一顶灰色;毛皮帽子,光华暖和,非常适合现在;季节。
池正业连忙接过礼物,汗颜地说:“李掌柜真是太有心了,我都没准备什么合适;礼物,只能下次了。多谢李掌柜,你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池正业才拱手友好地同他们道别。
将人送上马车后,李安和得意地对高锡说:“消息已经透露给他们了,如今就看这位池管事;表现了。”
高锡佩服地看着李安和:“李管事说话真有一套。”
不动声色地将信息捅给了姓池;,还顺带卖了个人情给他们,真不愧是生意人出身。
李安和拱手谦虚地说:“一点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如今咱们就看晋王那边;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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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正业和李洪深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拆帽子。
李洪深说:“小时候有一次父亲去北边,也给我带了一顶狐狸皮;帽子回来,他在帽子;两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