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的亲侄子,父皇的孙子,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如此折辱,实属不妥,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还会激怒晋王!”
“那你说怎么办?将他们给杀了?”延平帝冷冷地问道。
刘子岳犹豫了一下说:“若父皇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但儿臣认为更好的方式是将他们圈禁起来,一是死人没法再做人质,也不能要挟到晋王;二来,如此可彰显父皇的仁德。晋王大逆不道,父皇却对其子嗣宽容相待,高下立显,传出去,人人都要夸赞父皇的仁慈!”
“妇人之仁!”延平帝不满地瞥了一眼刘子岳。
刘子岳坚持道:“求父皇开恩,让三哥回来!”
“七弟,你这也未免太软弱了吧,晋王都谋反了,还屡次想要杀你,你竟替他的妻儿求情?”庸郡王在门口讥嘲地说道,进门后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延平帝点了点头,看向刘子岳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不悦:“太子,朕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不再追究,再有下次,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退下!”
邬川上前,对刘子岳说:“殿下,请吧!”
刘子岳只能灰头土脸地出去。
陶余见他沮丧的样子,劝道:“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晋王可没少算计您。”
“我不是为了他。若拿傅康年他们要挟晋王有用,那我一百个赞成。”刘子岳叹道。
他只是不希望事情扩大,不想给晋王借口。
这段插曲并没有改变延平帝的决定。
而庸郡王甚至变本加厉,竟对晋王世子动用了烙铁之刑,晋王世子痛得哭爹喊娘,嗓子都喊哑了,最后昏死了过去,才能送入了牢房中。
晋王妃看着儿子浑身是血的模样,泪如雨下,恨不得这一切都打在她的身上,但没有如果。
她捂住脸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一刻,作为母亲,她是那么的无力,完全不能为儿子做点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她受不了了,她想拼死一搏。
她知道,晋王在京城还留了不少眼线和人脉。她虽然不知道有哪些,但傅康年肯定知道。
她撕下了身上的一块布,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让隔壁牢房的人送去给傅康年。
傅康年看着血书上“舅舅,救救匡儿”六个字时,心如刀割。他每日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还有晋王的子嗣,夏家的后辈天天受折磨,他这心里也跟上刑了一般。
没对他动刑,甚至比对他动刑还让他难受。
如今看到晋王妃这绝望的求救,想到这日复一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煎熬,他心里骤然萌生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前几日,庸郡王还像讲笑话那样说起太子去延福殿替他们求情触怒陛下这事。如今想来,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管是生是死,以后都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
不过仅凭庸郡王的话还不行,他得联系上陈怀义,求得一个保证。
自从他们入狱后,陈怀义那边就没了动静,听说他被罢免了官职,现在整日闷在府中闭门不出。傅康年在牢中仔细回忆了这些年跟陈怀义的交往,再结合晋王出事后陈怀义的反应,心里已经大概率确认,陈怀义是太子的人。
正好他们俩交往这么多年,哪怕是虚情假意,但也多少有几分交情,如今也只得求助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