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感到很慌。
踩到对方的脸并非她的本意,而且直接找到她工作的地方来就很恐怖。
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别是个穷凶极恶的异能者吧……
秉承着低调做人的理念,她选择的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为我昨天踩到你道歉。天太黑了我没有注意路,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来补偿您请先尽管开口。”
她视情况答应。
实在不行就只能含泪将您送进监狱啦。
通常来说她会尽量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但这个善良的习惯让她受伤颇深,所以她决定做出勇敢的改变。
首先这种会大半夜把脑壳丢到地上吓人的,先假设一下对方是大恶人。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这位小哥意外地好说话。
“这没什么。昨天本来打算和自己的朋友开玩笑的,没想到会吓到小姐你,对此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着自己昨天被她踩到的右脸,垂着眼看地上,白皙的脸上还有一小块淤青,看着就叫人心虚和追悔。
虎杖悠立刻唾弃了一分钟前还在以恶意揣测对方的自己,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大家都没有事就好,您今天来理发店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来洗个头发顺便修剪一下。”
原来是来理发的,碰见她只是意外。
她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两分:“那么我给您洗个头发,然后让师傅来给您剪。”
“不用那么麻烦,就由小姐你给我修剪就行,稍微剪短一些就好。”
既然他这么坚持了,她也就答应了。
虎杖悠像个熟练的洗头小妹一样给果戈理洗着头发。
将红色的绒球头绳取下,她仔细又小心地解开辫子,然后五指成梳从发根抓到发尾,斟酌着力道和动作,同时和客人唠嗑起来以排解对方无聊的情绪。
“客人您的头发发质特别好,也很细密健康,看起来烦心事很少的样子。”
提前用热水泡过的手温热湿润,指甲修剪圆润,动作也轻柔缓慢,但被陌生人触碰到危险的头部还是令果戈理本能地提高警惕,关注起她的每一个动作,分析她的每一个字节。
是个敬业的好姑娘。
虽然她才第一天营业。
他有些兴奋地想着,但面上却露出略苦恼的神色来:“事实上我最近的生活并不如以往那样快活。我的同伴有一件策划了很久的事情,因为一件极其意外的事情而被中途打断和破坏了。他因为这件事很是忧愁。”
果戈理还记得大约是在十二点的时候,正在电脑前工作的陀思露出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懵逼表情,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问他:“尼古莱,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在我的认知里,涩泽龙彦把五千亿给了港口黑手党,说是给他们大小姐的聘礼。”
他当时很自然地应了一声说:“这不是已经发生了好几天的事情吗?”
然后很快意识到如果这是提前存在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去排除这个潜在变数,也不可能在事情发生之后对此事的调查毫无进展。
他对此充满好奇心,而心情糟糕起来的陀思匆匆走了出去。
为了缓解挚友的焦急情绪,他才在对方返回的必经之路上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没想碰见惊喜的是自己。
一位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出门,一连打了三十个小混混并且踩了他的脸后迅速自欺欺人地逃脱的,此前没有任何存在记录的漂亮女孩。
果戈理睁着眼睛看对方纯良又可爱的模样,又很快被她奇异的发色所吸引。
上半边脑袋是粉发下半边却是黑色的,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天生的哎。
他刚张开嘴打算说什么,头顶的花洒打开,被灌了一嘴的水。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希望对此深有体会的您可以原谅我的不熟练。”
虎杖悠敷衍地道歉着,不再和他交谈,也没有再故意弄他,而是认真地工作起来。
这个人果然还是来者不善。没有明显的恶意,但对她充满的探究。
她可经不起探究。得想个办法脱离他的视线。
或许可以去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白发的青年在察觉到她的排斥和警惕之后,乖巧地闭着眼睛任由她施为,没有再试图搭话,这使得虎杖悠顿时看他又顺眼了两分。
谁能不喜欢帅哥呢?
这孩子可能只是好奇心比较强,实际上还是很懂分寸的。
她给他找好了借口。
给帅哥洗头的时间总是过去的非常快,虎杖悠很快就面临了新的挑战——给帅哥剪头发。
发型对整体颜值的影响很大,虽然她只是帮忙修剪一下,但要是毁掉一个帅哥她还是很心痛和愧疚的。
正当她拿着剪刀在果戈理的头发上比划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另外一位白发帅哥。
和前面那位开朗帅气的小哥不同,他优雅冰冷得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血色的眼睛像是无机质的宝石,每一个望见的人都感到通体冰凉。
在客人和店员的瞩目中,这位先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直奔虎杖悠和果戈理来了。
像是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