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约会，就是虎杖悠带着果戈理从街这头吃到街那头，从下午吃到晚上。

中华美食，无奇不有。

果戈理尝试了炸虫子麻辣兔头炭烤猪蹄锡纸烤脑花等等等，每一口都像是在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虽然被酸到辣到苦到齁到的样子很狼狈，但体验很新鲜很刺激。

遗憾的是他的胃不太给力，吃了两个小时就不行，然后看着虎杖悠吃，看着看着就又忍不住跟着吃。

“感觉一下子吃了一周的饭。”实在不行的果戈理阻止了她迈向下一家的步伐，“我们去散步消食吧~”

虎杖悠卷起睫毛悄悄瞄他，眼里沉着一抹深思。

怎么没有撑死这个狗男人，还是他只是在故作坚强？

她体质特殊，吃多少都不会出事，一顿一只牛都没问题。

但普通人的胃没可能那么大呀。

“因为我都是只吃了一口哦，剩下的转移到最近的垃圾桶了。”

上一刻还仿佛撑到了的果戈理直起腰，狡猾地笑着。

虎杖悠痛斥他浪费粮食。

被他拉着手跑出人群。

一路上撞了不少人，她忙不停地道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双脚腾空，被果戈理揽着腰站在半空中。

视野开阔，毫无遮挡。

城市的灯火，海上的灯火，天上的星光都在眼前交汇，仿佛触手可及。

是自由而美丽的景色。

虎杖悠：“哇哦——”

她感到高空的风凛冽地从耳边刮过，稀薄的空气不至于让她缺氧却还是让她有些心跳加速——要是果戈理现在松个手她可能就没了。

不过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缺德吧？

就在她产生这种想法的下一刻，果戈理松开了手，让她直直地往下坠。

她：“救救救——”

然后被更改了方向，直直地往上飘，并且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体验了七上八下，弧线抛，旋转跳跃等等刺激项目。

游乐园的过山车和跳楼机跟这个比起来都再温和不过了。

吃了很多的虎杖悠感觉五脏六腑都给整移位了，还很想吐。

落到地上扶着她，听见她干呕的果戈理大惊失色：“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是谁的孩子？！”

虎杖悠：“……你低一下头。”

184的小丑先生乖顺地摘下帽子把头低到她的面前，虎杖悠伸手摸着他的头说：“非常对不起，我当时不小心剪掉了你的辫子，不过你这个样子还是很帅气很可爱的。”

果戈理：“其实意外地感觉到更加愉快了，或许过去的我有些被‘小丑’的人设所束缚住了。”

两人顺畅地交谈着，虎杖悠摸头的手法十分老道，果戈理像是被顺毛了的猫一样，舒适地眯起眼。

然后被虎杖悠摁住头砸在一旁的墙上。

她长舒一口恶气，冷漠地说：“但我果然还是希望你的脑子能够清醒一点，控制住你的行为。”

就你这样的，配和女孩子约会吗？

不，你不配。

故意让她出气的果戈理没有料到她的手劲儿这么大，一下子被撞得发蒙，勉力撑着墙，按着额头试图找回自己的脑子。

“虽然打扰小情侣约会并不好，但必须要说，你们刚才的行为违反了异能者行为规范。”

虎杖悠一回头看见了醒目的白发，差点得白毛PTSD的她顿时一口气没换上来噎住了。

害怕。

她弱小的心灵已经无法再经受一位疯子的摧残了。

也害怕自己迟早也会疯，然后和这些家伙同归于尽。

狠下心的她重新看向来人，松一口气。

这位白发小哥虽然也很年轻帅气，但他穿着制服。

虎杖悠不知道那是什么部门的制服，但看起来很有军人的感觉，一身正气，看着就让人安心。

她友好而期待地问：“您是？”

“军警所属猎犬小队，条野采菊。”条野采菊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意思，所以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短时间内，她的心情从紧张惊恐到冷漠麻木再到惊喜信任，让他很想知道她的心里路程。

“警察先生！”她激动地喊了一声，险些喜极而泣，反手又给果戈理未能反应过来的脑袋来一下，让他彻底失去意识，“这是个异能犯罪分子，您能把他抓起来带走吗？”

条野采菊颇为震撼，一时无言。

而觉得自己获救了的虎杖悠单手提着一米八的果戈理走过来，异常诚恳地说：“我不骗人，这家伙之前追杀过我，还有同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异能和空间有关，可以传送物体或者人，很危险的，您千万小心，尽快把他关进监狱里。”

“……您好像很熟练。”

有生以来，条野采菊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情侣。

虎杖悠闻言哽咽了一下：“我不想熟练。”

“听起来您有一段很伤心的往事。”条野采菊拿出手铐给果戈理拷上，又给对方注射了抑制剂和昏睡剂，然后接过果戈理。

“往事不必再提。倒是您，闭着眼睛能看清路吗？”虎杖悠看他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