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意识到什么,笑了,“啊,这叫做偏爱。”
不再是计算好的弧度,不再是模仿和简单的情绪表达,而带有个人风格的,发自真心的笑容。
像是年幼的孩子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糖果,像是埋头于实验室的科学家终于做出了成果,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在昏倒前终于进入了绿洲。
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感。
系统:“那么就让我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吧。”
拟态成虎杖悠仁幼年形态的男孩消散在原地,虎杖悠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在这个空间里散开,将万物笼罩,悬浮的石块,未消散的咒灵尸体,甚至是她自己都蒙上了一层透白的光。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
少年凌空站着,雪白的长发半浮在空中,透明的尾端融入空气之中,将他与世界连接,他有一张完全符合数学美学而毫无瑕疵的脸,因此缺乏真实感,带着光点的蓝色眼睛叫人想起辐射蓝光。
他没有张开嘴,但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
“我的世界除去灵魂之外完全由数据构成,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能够用数据进行重现和推衍,物质、力量乃至于法则,都以数据为基础。我们能够演算星河之间的绝大部分事物,几乎不会有错误。”
“用你能够理解的话类比一下就是,概率学中,概率小于0.01%的事件被称为不可能事件,我们推衍的未来出现差错的概率远小于这个概率。推衍的结果,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世界线。”
“我们想要观察的,是你们走到世界线节点,或者改变节点时,所展露出来的,无法用数据进行‘理解’的情感。”
虎杖悠:“实话说,完全没听懂。这就跟加载了情绪系统的机器人想要成为真正的人类差不多吗?”
“机械文明对我们来说也很遥远了,文明的终末,人类残存一支,他们全军覆没,但是我们好像有点活成了他们的样子。”系统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蹲在她面前,对她的行为感到疑惑,“你这是在干什么?”
虎杖悠把手帕垫在地上,握着刀在宿傩手指的上方比划:“这手指太大了,我在思考要怎么片比较合适。”
系统:“如果村正能够砍坏宿傩手指的话,它们就不会被封印了。”
她皱起眉,眼神抗拒:“那得生吞啊?”
他:“你可以带回去涂酱。”
说了半天感觉说了个寂寞的他也很抑郁,果然还是互相伤害比较能舒缓心情。
“算了。”她丢开刀,捡起手指,狠狠地一闭眼,麻利地把手指塞进嘴里。
实话说有点入口即化的意思,很快就咽下去了,但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无法形容的难吃,她扶在一旁的石壁上干呕了半天都没缓过来,又因为记忆的加载而昏了过去。
也就没有看到,系统变得血红的右眼。
从阴郁粘稠的血色和黑暗中挣扎着醒来,虎杖悠看见系统蹲地上不知道在点些什么,表情蔫坏。
她:“你在干什么?”
系统:“行使作为神的权利。”
比如说拿雷劈一些钻空子苟活的人类。
(明明躲在结界里还是被雷劈了的羂索&里梅:……)
她点点头:“钉崎他们呢?”
现在没有比同伴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了。
“时间停止之前正在往外跑,估计跑出去不难。”
“那走吧。”
系统抬起头:“临走前可以给我表演一个虎杖悠专属开朗笑容吗?”
她笑容灿烂:“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爆宿傩的头了。”
是时候趁着对方弱报仇了。
虎杖悠仁听见自己姐说“把宿傩放出来我要把他打一顿”的要求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我竟然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报复方法。”
叫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儿每天都在他睡觉的时候跟他吵架!
伏黑惠惊呆了,甚至无法维持自己酷哥的冷静从容:“喂喂,你们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吧?”
那是两面宿傩!
你们不要搞得像是小学生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回去告诉自己姐,然后带着人反霸凌回去一样啊!
他的质问得到令他难过的的答复。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宿傩就被放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对于虎杖悠要打自己的事情,宿傩不似想象中愤怒,反而露出奇怪的表情。
气息实在是太过奇怪,也太过熟悉了。
虎杖悠拿刀指着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人。”
“有意思。”
宿傩哗一下撕掉上身的衣服,非常社会地说:“那么我们从此刻开始厮杀,到你死亡为止,如果是我输了的话,我会治愈这具身体上的一切伤口。”
束缚成立。
刚点完头的虎杖悠忽然意思到什么,面露惊恐。
卧槽什么东西,到她死为止?
宿傩面露疑惑:“喂,你该不是害怕了吧?”
确实是在害怕,但并不是在害怕战斗虎杖悠没有说话,直接挥刀砍过去。
虎杖悠是第一次跟宿傩对战(单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