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于是转而蹲下抓了一把沙土扔他脸上、塞进混混头的□□里，还把旁边垃圾桶里的垃圾往他脸上倒。

一边还骂他：“让你抢钱！让你抢钱！”那可都是我的钱！

反正这家伙都被鹿渊揍趴下了，多打几下怎么了！就是突出一个落井下石。

这一幕被戚青和鹿渊看到，他们都沉默了。宣凝简直比鹿渊还狠，倒不是说她打人多狠，她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啊，一副贱兮兮、畅快揍人的表情，要不是知道宣凝人还不错，戚青都以为她才是小人得志的加害者了。

看着她，鹿渊心里的不安和愧疚感忽然消失了。他不安于担忧宣凝看到他这副模样会害怕，他不安于害怕宣凝会指责他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自洽，他愧疚于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不该这样嫉恶如仇，下手这么狠。

可他现在知道了，他知道即使在这种时候，都有一个人毫无理由地站在他这边。那个人就是宣凝。

宣凝左看右看，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笑嘻嘻地跟戚青说：“没人看到，咱们走吧……鹿渊？”

她发现这反派好像在盯着自己。难道是刚才躲在角落里见死不救被他发现了？不能吧，我躲得应该挺严实的。

“嗯。”他应了一声，紧紧跟在了宣凝身后。

戚青觉得心累，还以为鹿渊才是那个问题儿童，怎么感觉宣凝更加放飞自我呢？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遇到这种情况，适当地反击很好，但是要是出手太重了，说不定会被定义为过度防卫。以后你要注意一点。”

“没事，没人知道。”

“被打的人知道呀！”戚青没好气地说：“要是他们被打了不甘心去报警了怎么办？总之，如果他们真恶人先告状了，我们就尽量把他们描述得凶狠一点，我们表现得可怜一点，应该不会被为难了。”

宣凝思考道：“那这样的话……”

听她这么说，戚青心里一跳：“不可以伤人性命！”

宣凝也被吓了一跳：“我哪敢！我连只母鸡都不敢杀！”

“最好是这样……”戚青教育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宣凝：“没受伤吧？”

“没受伤。”宣凝邀功道：“但你差点受伤了。刚刚那个人拿着棍子正往你身上抡呢，幸亏我给你挡下来了。”

“谢谢你啊，”戚青笑了笑，很懂她的小心思：“下一周，我都给你做好吃的送过来。”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鹿渊：“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鹿渊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酒吧里你也帮了我很多。”戚青说：“你现在受伤了，下周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替班。”

“你是宣凝的朋友，应该的。”鹿渊简单道。

戚青一脸恍然的哦了一声，笑着来回看鹿渊跟宣凝，不过宣凝却在摆弄手机玩经营小游戏。

虽然鹿渊再三表明了都是小伤没必要买，但她们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买了点消炎药和创口贴，到了家门口稍微寒暄了两句就分开了。

这一天过得很波折，也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戚青却是笑着开门回家的。宣凝好像有一种让人开心的魔力，让她的这一天不至于显得太糟糕。

她又听见了父亲的骂闹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贱货，穿成这样勾引哪个野男人去了？得了钱就该给你爹我，听见没？”

戚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直冲房间，猛地关上了房门，屋外又是一阵吵闹声。可能是怕打扰到宣凝会招来她的骂，她父亲嘟囔了几句就歇了。

她那个爹就是这样，窝里横，对外不管是谁，都窝囊得很。她有些庆幸遇到了宣凝。

想到了宣凝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想到了她所听说的宣凝跟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她不由得思考，宣凝是本来就这样没心没肺呢，还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呢？